谁都知道现任郑老太太心胸狭窄,处处容不下郑学明兄妹以及他们的母亲,看在郑元勋的面子上,没人和她计较,也懒得和她计较,更不会在她跟前提起郑学明母子三人。
这样的女人,本来就没有什么大出息,现在的地位都依靠郑元勋而来。
大院里的老人们反而对郑奶奶充满了好感和赞誉,认为她是一位智者,最难得的是她心胸旷达,并没有因为婚姻的失败就愤世嫉俗,也从来不在任何公众或者私下的场合里针对现任郑老太太,不说郑元勋一句不是。
现任郑老太太的一番闹腾,在所有人眼里就是一场笑话,就是她自己的子女也觉得脸上很难看,火辣辣地疼,偏偏又劝不住自己的母亲。
比起母亲,他们倒和郑学明的关系还好,虽然淡淡的,但也没仇恨。
同父异母的兄妹,没有利益上的纠葛,哪来那么多的仇恨?
但是面对现任郑老太太的吵闹,郑学明代表母亲和妹妹宣布放弃继承,现任郑老太太才算消停下来,没彻底毁了郑元勋的一世英名。
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是听郑学明叙述律师宣布遗嘱场景的权胜男也想放弃继承了。
可是,看到郑元勋留给她的信,她沉默了。
郑元勋在信里说,她一定知道自己孙子罗德的下落,既然她不想说,加之秦老爷子等人的话,他就不找那个孩子了,但自己对不起罗金花母子,所以委托她把保险柜里的一些东西转交给罗德,算是他这位祖父对过往的补偿。
也就是说,保险柜里的东西并不是留给权胜男的,只是委托她处理。
既然是留给罗德的东西,那么权胜男就无法放弃继承了。
办理过继承手续,拿着钥匙,她和霍雪桐去银行开了保险柜,从中取出一只不大不小的红木螺钿盒,盒子挂着一把小铜锁,锁孔里插着钥匙。
权胜男和霍雪桐没有打开看里面有什么东西,直接带着盒子去找罗德。
刚进门,权胜男就被莹莹拉到一边,低声道:“得知关于老人家的噩耗后,我们正在吃饭,阿德当时就叫我把桌上的两个肉菜端下去了,这几天心情也不大好,说话有点冲。要是一会儿说话有什么地方不注意得罪了你和霍生,你们可别不高兴。”
权胜男微微一叹,“没事,阿德又不是外人,谁没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再怎么说,郑元勋都是罗德的亲生祖父。
哪怕没有任何因相处而滋生的亲情,祖父逝去,作为孙子的心里也不会好受。
这是血脉天性,无关亲情。
“那就好,那就好!”莹莹领着他们进了屋,果然看到罗德正坐在窗户下看书,过了老大会,书都没翻页,仔细一看,正对着窗户发呆。
霍雪桐叫了他一声,罗德霍然起身,带倒了身后的椅子,转身道:“先生!”
权胜男直接就把信和盒子塞到他手里,“呐,给你的。”
“什么啊?沉甸甸的。难道是囡囡你和先生从香港回来给我带的礼物?”罗德一边把木盒子放在桌上,一边看信,看完后,立即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