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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以为霍雪桐已经跟权胜男说过自己母子的身份了,并没有感到奇怪,冲权胜男微微一笑,细声细气地道:“霍太太你好,我是白雪,他是我和天恒的儿子罗隽。我们想看看你和霍先生从拍卖会上拍到的那幅少女拜月图,可以吗?方便吗?”
她说话的时候拿手帕掩着嘴咳嗽了好几次,却直接道明了自己母子的来意。
“可以,可以,没什么不方便的。”见到一直在寻找的人,权胜男很高兴,“两位先坐下喝杯茶,歇歇脚,我和我老公去拿,画在收藏室。”
霍雪桐按着她,“你在这里陪客人说话,我去。”
挺着大肚子,到处乱跑什么呀?虽然这里距离收藏室不远,但也很有一段距离,因为安保系统十分严密,进出需要不短的时间。
权胜男看了他一眼,只好妥协。
霍雪桐出去后,白雪和罗智很礼貌地向霍老爷子和霍老夫人问好,二老不认识他们母子俩,一头雾水,一脸茫然,“囡囡,你快给我们介绍一下。”
罗隽忙道:“霍太太可能不知道我们的来历,我来自我介绍一下吧。霍老爷子、霍老太太,二老好,我叫罗隽,今年五十岁,申城人。我们母子和父亲失散了足足四十年,当年父亲是上了来香港的船。因为国内的政策,我们没有登上船,事后也没办法寻找他,直到二十年前才有机会。我们来过香港,去过美国,也曾经在国内外的报纸上登过寻人启事,可是人海茫茫,一点消息都没有。我母亲近来常感身体不适,自觉时日无多,本来以为要抱憾终身了,哪知道突然在报纸上看到一份关于拍卖会的新闻,上面出现了我父亲的画。报道中说被霍先生和霍太太拍了下来,于是我们就立刻动身找来了。皇天不负有心人,霍先生居然愿意见我们,愿意让我们见到那幅画,而且对我们的出现并未感到意外。”
霍老夫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哎哟哟,四十年,可真是不短了。你们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三四十年前,国内的形势可是十分紧张。你父亲来了香港,你们留在内地,就凭你父亲来香港这一条,你们娘俩肯定受了不少罪。”
霍老爷子在旁边点头以示赞同妻子之意。
白雪擦了擦微红的眼角,“当时没能一起上船,我就知道不妙,带着孩子连忙逃离了申城,一路逃荒要饭,隐姓埋名,落脚在一个山村里,也叫孩子在那里娶妻生子。那十几年,虽然吃了些苦,受了点罪,好歹命保住了。孩子大学毕业后,国内的政策也变了,日子就好过了。我唯一的心愿就是找到我的丈夫,不管他在哪里,现在怎么样了,总得让我知道下落呀!我们也回过申城,他没有任何信息传过来,大家都说他啊不要我们了,肯定在国外又有了家。我不信,我们约好了,同生共死,他怎么会和别人组建家庭把我撇在一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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