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笙手臂叠在吧台上,下颌搁在上面,含糊地把这些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韩潇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脑子烧坏了?家里不是有棵摇钱树么,你摇两下,站地上捡钱就行了!”
艾笙醉醺醺地摇头,“我已经决定和他分开了。不能和他再有牵扯”。
她和苏应衡之间有了裂缝,韩潇即使没听她提过,也猜出来了。
刀都架到脖子上,艾笙还不肯去找苏应衡,看来是真铁了心了。
韩潇也跟着发愁,“那怎么办啊?照你现有的筹码,只有去卖身了”。
艾笙用仅剩的理智,使劲瞪她。
韩潇坚持己见,“你想想啊,苏太太的身份你不要了。从豪门里净身出户,就剩一身不值钱的骨气。站在出资人的角度想,除了你的美貌还有点儿吸引力,其他的我也替你编不出来”。
艾笙嘟囔着:“我有那么差劲吗?”
“我还没说完呢。卖谁不是卖,不如就卖给苏应衡。反正熟门熟路的,银货两讫”。
艾笙脑袋一点一点,“说谁是货呢?”
最后一个字几乎是梦呓。她趴在吧台上,彻底没动静了。
韩潇头疼地看着她,“还说叫我出来泡吧呢,自己先趴下了”。
她一个人搞不定这个醉鬼。只能给岳南山打电话。
岳南山话不多,对人的好都表现在行动力上。没一会儿就到了。
韩潇刚要向他招手,就看见他旁边有个身材高大俊挺的男人。
苏应衡的五官在蒙昧的灯光下,显得神秘魅惑。
韩潇不管见多少次,心里的崇拜丝毫不减。
伴随着怦怦的少女心,苏应衡已经站在她们面前。
韩潇还想多看两眼,另一道结实的身影就挡在了面前。
她抬起头,对上岳南山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
不用想也知道今晚会被收拾得多惨。韩潇谄媚地冲他扯了扯嘴角。
岳南山不理她,淡淡撇开眼。
苏应衡一凑近就闻到艾笙身上浓烈的酒味。
眉心皱了起来,他将艾笙扶起来。
脚下一个趔趄,艾笙一脑袋撞到了他胸口上。
额头上一阵刺疼,让她睁开眼睛。艾笙伸手在他胸口摸来摸去,“这么硬,你这儿揣着石头吗?”
苏应衡将她的手扒拉下去,低喝:“别乱动!”
被吼了,艾笙委屈地皱了皱鼻子。抬起亮晶晶的眼眸,咦,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没等他仔细看,一股大力夹持着她,挤开人群往外走。
恼怒起来毫不怜香惜玉,典型的苏应衡风格。
艾笙脚下蹒跚,笑嘻嘻地凑到他耳边:“你看我值五千万吗?”
到了外面,耳边的轰鸣远去,空气都清新不少。
苏应衡淡漠地瞧她一眼,“你刚才说什么?”
艾笙眼睛迷离地重复了一遍。
苏应衡嘴角的弧度冷冰冰地,“五千万?天价猪肉可没什么市场”。
艾笙虽然醉了,但对他的讥讽仍保留着敏感度。
她缓慢地眨动着睫毛,梦一般的眼神看着他。
小样儿,表面上这么禁欲,心里肯定对她一肚子花花肠子。
艾笙花痴地笑起来。立誓要让他破功,勾住他的脖子就吻上去。
柔软的触感来得很突然,苏应衡一点防备也没有。
趁他怔忡,艾笙得寸进尺,纤白的指尖插进他清爽的发间。
呼吸交缠,难分难解。
艾笙身体发软,如果不是腰间那只有力手臂的支撑,恐怕这会儿已经倒下去了。
人来人往的闹市区接吻,还是一对俊男美女,周围起哄拍照的人不少。
苏应衡一把抱起不醒人事的女人,上车回了橘园。
汽车后排只有他们两个人,更不得了。艾笙开始解他的衣服,颠三倒四地说:“卖身……五千万!”
喝了酒就要解男人衣服,还要卖身,什么德行!
怒火一拱,苏应衡一把推开她。
艾笙身体一歪,“嘭”地一声撞到车窗上。
鬓角贴在窗上,一动不动。
痛感终于让她重拾意识,清醒不少。
想起刚才自己的胡作非为,艾笙闭着眼睛苦笑。
只怕苏应衡会觉得她浪荡不堪。
见她一动不动,苏应衡眼里浮出担忧的神色,可凝固的气氛让他一时开不了口。
迟疑两秒,手搭上艾笙肩头。
艾笙红着眼睛,回头轻声说:“对不起……”
苏应衡是商业谈判高手,这会儿却词穷,色厉内荏地斥道:“敢在那种地方喝醉,想不想好了?”
艾笙看着他没说话。
知道身边的人是他,所以才敢那么放肆。
她挪了挪身体,自我催眠:就在这场醉意中放纵一次,等明天,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挽住苏应衡的手臂,脑袋靠在他肩膀上。
他肩膀宽阔,很能扛事儿。即使有一大堆糟心事在脑海里张牙舞爪,此刻的她也是安心自在的。
今后她靠在这张肩膀的时候只会越来越少。
想到这儿,眼泪爬到脸上。
艾笙怕被他看到,扭头将眼睛埋在他肩膀。
一双大手温柔地揉着她的额角。
苏应衡自责地说:“刚刚没控制住力道,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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