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赵总督果然抓住了马仲英的心思,在听了全成忠所言之后,马仲英看李天馥的目光就仿佛大灰狼看到小白兔一样,变得热切起来,而且当场喝止住了准备拿人的张绍迁。
根据左世永所言,这李天馥属于汉奸中的铁杆,因此马仲英并没有用劝降这自取其辱的手段来对付李天馥,而是令张绍迁将他单独关在湖口县衙后院的一个偏厅内,然后又传下命令,只要李天馥还在屋子里,就不得干涉他的自由,而且所需之物品只要他开口,就必须保证供应,但任何人未经允许,不得和其说话。
张绍迁也不知道马仲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当然他也没多问,他只知道按命令行事。
李天馥也想不通为什么左世永滴咕了几句,这个穷凶极恶的发匪头目就改了性子,将等候发落改成了软禁,索性就住了下来,反正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实在无聊还能看看书、写写字、作作画,本官虽然不能把你这个杀千刀的贼首怎么样,但本官耗费你一点粮食,也算是为大清作贡献了,殊不知自己的笔迹、落款甚至私章的格式都落到了马仲英手里。
得了李天馥的手稿,马仲英就是把金光祖叫进了行辕,然后把手稿递了给他,说道:“金先生,你离开南都也有些日子了,孤这边大事已定,朝中事务繁忙,你还是先行回返吧,到了南都,替孤寻几个擅长临摹凋刻金石大家,让他们替孤按这个笔迹写几份劝降书,一份送到湖心岛给康熙小儿,另一份送京师。”
金光祖看了落款后,狐疑地问道:“这是李天馥的字,殿下的意思是?”
马仲英叹道:“赵国祚说这厮做过清廷的户部侍郎、兵部尚书和工部尚书,清廷的财赋、兵员以及各地的田亩黄册都在他脑子里装着呢,孤已经把他软禁在湖口,你把劝降书的事办好后,再请陛下发一道明旨,加封他为太子太傅,并昭告天下,孤给他来个绝户计,看他肯不肯替孤效力。”
“……卑职知道了!”
金光祖无言以对,好在他知道马仲英的道德底限并不高,迟疑了一下,还是领了马仲英的口谕,返回南都办差去了。
湖心岛,清军大营。
伪清皇帝康熙现在的状况很不好,自在宜春渡攻坚失败后,他并不是没有自救,为了突围,困在鄱阳湖内的清军可谓花样百出,声东击西,先北后南,云贵总督赵良栋甚至头铁地又打了一次驿矶山和南昌城。
但鄱阳湖外围的楚军各部根本不为所动,只严防死守,新任楚军长江水师旅旅帅潘学忠甚至还趁清军急于解围,疏于防范的机会,偷袭了从驿矶山退回到湖心岛的清军水师,炸沉炸毁七艘楼船,这令的本就人心惶惶的清军水师更加草木皆兵。
屡次进兵不顺,赵良栋遂向康熙进言,他认为与其漫无目的地攻击发匪的防线,还不如全军退守湖心岛,摆出一副坐以待毙的姿态以麻痹鄱阳湖外围楚军,如此既能重新蓄养低落的士气,又能节省士兵的体力,还能节约点口粮,况且大军被发匪堵在鄱阳湖这么久,朝廷不可能不知道,说不定的援兵就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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