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玉身上一共有二十多处伤害,八处骨折。但是最严重的,却依旧是脑部的两次伤害。
这两次伤害都伤及头颅,这也是夏婉玉生命垂危的真正原因。医生割掉夏婉玉的一小块头发,对她实施开颅手术。我走过去,蹲下来看着地上这一丝带血的头发,轻轻将头发拿起来。蹲在角落中,无声哽咽。
有时候,哭泣并不代表懦弱,而代表无力。
以及那种发自内心的自责。
……
手术进行了很长时间,中间医生有好几次都想要放弃,但是夏婉玉却一次次在鬼门关徘徊,让医生一次又一次的咬牙。凌晨五点时分,医生做完第一次手术。夏婉玉被转移到icu病房里,医生告诉我夏婉玉并未脱离危险期,在icu这段时间里,她随时都有可能死亡。下午要对她进行第二次手术,第二次手术是最重要,也是最关键的。
只有第二次手术成功后,才有可能救回夏婉玉的性命。
我看了看医生,郑重的对他说:“拜托。”
医生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他说:“您别这样说,刚才我们院长都联系我了,要是我不尽全力,我的饭碗估计也要丢了。”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我坐在icu病房前面,看着玻璃窗后面夏婉玉浑身上下全部都是医疗仪器,被裹的像一只木乃伊的模样,眼睛一酸。仰起头看了看天花板上明亮的灯光,心中有些焦急。下午还有一次手术,尽管医生那么对我说。但是我知道,夏婉玉这一次伤的十分严重。
我是一个天生悲观主义者,看着躺在icu里面的夏婉玉,我不知道她能不能熬过这一次。
……
我猛然间想起了佘山圣母大教堂,想到了那里面的神,想起我与夏婉玉曾经在那里的誓言。我看了一眼躺在那里的夏婉玉,离开医院开车赶往圣母大教堂。五点钟的上海依旧是一片黑暗,我赶到圣母大教堂时,天边出现一丝鱼肚白。
我走进大教堂,叩拜在耶稣像面前。
曾经,我与夏婉玉在这里一起诵读圣经。我们永不背叛对方,她是我的妻,我是她的夫。而现在,我出轨了。神恩却惩罚夏婉玉,我现在只想躺在icu里的是我,而不是夏婉玉。我苦苦哀求神像,希望它能够救回夏婉玉。牧师过来问我:“你并非信众,为何跪拜耶稣?”
我说:“因为我的妻子。”
……
早晨我回到医院里,听到消息的王颖丽小楠老三马晓丹等人都赶过来。交警对我说了事故现场的详细经过,货车与公交车司机都赶过来对我道歉。保险公司的人也被喊过来,询问理赔情况。车祸是夏婉玉的事故责任,我并未要求保险公司理赔,也不刁难这两个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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