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博挣扎着从轮椅上坐直身体,连做了几个深呼吸,用足够响亮的声音说:“有几个问题,我想从你这里得到答案。”
王启年身朝后一仰,冷冷地回答:“我可没有回答问题的义务。你和我不是一路人,你应该去向袁志成寻求帮助。”
思博沉默了几秒钟,抬起头,无比执着地盯住王启年:“告诉我,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王启年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换了一个坐姿,皱起眉头注视对方。
“活见鬼我就知道你总有一天会来问我这个。但为什么你早几年不来?偏偏要等到现在才过来?”
“很多人都说你不可信,都说你满嘴谎话。”
“哼那你还来问我做什么?”
“袁司令官说过,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你更诚实的人。前提是,你自己愿意说出真相。”
“……我操”
从嘴里吐出这两个脏字的同时,王启年感觉手里一松,非常突然的多了一块东西。那是他从椅扶手上硬生生掰下来的一块木头。这东西很坚固,但木头终究只是木头,无法承受来自手指的强大力量。王启年已经突破了半机械半生化人的极限,达到了进化人的程度,暴怒之下,对于力量控制也很难做到收发自如。
王启年没有松开手掌,而是把那块木头碎片在掌心里来回**,直到它完全变得粉碎,从指间缝隙悉悉索索落下,洒落在地面上。
不知道为什么,王启年脑里忽然冒出一句他以为本该早就忘记,永远不可能再想起的话。
恰同学少年。
那个时候,自己很年轻,正是如花一般的岁月。许仁杰与自己同班,是关系最好的朋友……不,不,不,“朋友”两个字还不足以用作两个人之间亲密关系的概括。王启年和许仁杰是铁哥们儿,两个人住在同一件宿舍,就睡在上下床。尽管高级军院里管理严格,各种规章条例均不得触犯,但年轻人活跃好动的天性真的很难被束缚。晚上关灯以后,男生宿舍里谈论最多的话题,莫过于旁边女生宿舍里那些身穿绿色学员服的漂亮妞。而王启年从来就是个胆大包天的家伙。为了满足“养眼”的**,他甚至用纸盒与镜片做了一个精巧的潜望镜,只要从侧面窗户伸出去,就能清楚看到距离最近那几间女生宿舍里的诱人场景。
袁志成比王启年高两届,赵志凯那个时候已经是第四年级的老大哥,还是院里的学生会主席。非常巧合的机会,四个人认识了。年轻人,尤其是年轻的军官,都怀着对祖国无比热切的希望与忠诚。“愤青”这个词可能是褒义,也可能是贬义,但用来形容那个时候的他们,无疑是最合适的。
王启年觉得眼睛有些湿润。他想起在四个人扛着两箱啤酒在学院足球场上撒野,许仁杰和袁志成有些微醉,他们冲着远处扔空酒瓶,指着天空大骂美国人和日本人,叫嚣着要把日本天皇家里所有女性轮流于上一次,还要把美国从地球上抹掉。那天一直闹到很晚,就连平时性格稳重的赵志凯,也狂呼乱喊着要驾驶歼星舰直接轰炸白宫,再把美国总统卖到泰国去做人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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