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金阳又想到了宁永夜,暗想:“莫非是因为他?按说谭天的死并不是他的错,可是同样按理说,在国奠的时候,宁永夜实在应该象征性地道歉,说一些谭天壮烈牺牲的主要责任在自己,可宁永夜宁折不屈,绝对不说这些畏惧谭觉权威的奴才话,很可能是他在全国哀悼的时候依旧面无表情的态度,已经使得谭觉深深地激怒了。可话说回来……谭觉再愤怒,也不该不跟大家一起商量,就制定这种政策,等同于把气撒在全绿园子民的头上呀!这实在不该,实在不该!这次我见到他以后必须好好说说这事儿……”
演讲者见大家都这么惊骇,甚至连欢呼声也变得稀稀拉拉,知道这政策触动了大家最后一根弦,要知道四大政策的顺序被他巧妙变化了一下,若不是如此,先说这第四条,任谁都会沮丧无比。于是演讲者忙说:“大家别激动,别激动!要知道绿园是咱们全体‘自然民’的国家,这房子自然也是咱们全体‘自然民’的!房子虽然收上去,却是绿园为咱们保管,咱们不需要自己操心,应该高兴才对!”
“那……那啥时候再给俺们呢……”有人这话讲到一半时,忽然声音降低到蚊子也很难听见的音量,因为他发觉演讲者的目光开始变得冷峻,四周围似乎也开始出现了警察的身影。
“大家是绿园的子民,是谭信首的忠诚支持者,作为一个合格的‘自然民’首先应该想到的是如何报效第一圣人!万死不辞!谁还会考虑一些私有的物品呢!?”演讲者激昂地高呼道:“谁要是想拿这事儿做文章,恶毒地攻击绿园一片大好的经济形势,用不着上面发话,咱们绿园子民第一个不答应!伟大的第一圣人谭信首亿岁、亿岁、亿亿岁——!!!!”
大伙只得跟着喊起来,现场一片愁云惨雾,阴冷无比……
“小伙子,”练金阳走上讲台,和气地问道:“小伙子,这四大政策的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啊?”演讲者自己建立了一番威严,本来洋洋自得,可这人也忒没礼貌了,直接就上了台,就算你对我有帮助也不能这样啊……可他猛然感觉练金阳气度不凡,眼神中带有一种威严十足的底蕴,一般老百姓是模仿不来的,说话也不像刚才那么流利了,而是结结巴巴地说:“那个……那个……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会主席得到了这个消息,通知大家一起开会,一同商量研讨的,大家决定把这消息广泛传播开来,也是为谭信首,为绿园,为国家尽一份绵薄之力……”
“学生会主席?”练金阳一怔,“你们的校长不知道吗?”
“校长知不知道不太清楚,我们学校学生会主席是绿园在我们学校选拔的第一代表,一旦绿园有新政策,无需经过校长或者其他校领导,而是通知各大学校的学生干部们集中起来有专车接送去绿园高层办公区接受谭信首亲自检阅、合影和签名!”这小子的情绪又激动起来了,“大家是绿园的先锋队,是绿园最先进最勇猛的年轻力量,这是谭信首他老人家的原话!他老人家对我们给予了深切的厚望,我们不能让他老人家失望!我虽然不是学生干部,却是学生会主席最信任的战友,我将坚定不移地坚决执行第一圣人他老人家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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