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的目光所及中的中央，是一个少年，少年年纪并不大，生的清瘦，穿着衬衫如今都被汗水浸透，沾染了很多的尘土。

他目光阴沉，冷戾的注视着面前的一众人，似乎是因为什么药物的原因，整个人使不上丝毫的力道，瘫软的倒在地上，身子弓成虾状，如今额头全是冷汗，双手攥紧在泥土中，似乎是想要用尽一切的力量从地上爬起来，狼狈不堪。

沈明霁只觉得眼前一片朦胧，耳朵嗡嗡的叫着，天地之间一切都黑了下来，也慢了下来，一群人围在身边。

“她呢。”沈明霁声音沙哑，冰冷，凝视着眼前的众人，仿若是唯恐他们会对苏尘做什么，如今完全顾不得自己浑身疼痛的难以忍受，半点不退让的开口。

站在此地的人大多数看起来年纪都比沈明霁年长许多岁，二十多岁或三四十岁的样子，如今听见沈明霁的话，竟是齐刷刷的发出了笑声，宛若是在笑话着沈明霁的愚钝无知。

沈明霁的脸色很是苍白，如今倒在地上，寒风一阵阵的朝着身体里面钻进去，冷的他整个人都在颤粟，脸上身上都由着各种颜色的红色，是冷的，他却是执拗不已的，依旧凝视着站在众人中央的老者。

声音冰冷，一字一句的开口。

“她呢。”

沈明霁这句话落下之后，在人群中走出了一个人，苏澄。

苏澄的年纪和沈明霁差不多，她看起来精神状况并不是很好，眼睛下面有着淡淡的青黑色，这几天大概都没怎么睡好，如今瞧着因为药效狼狈倒在地上的沈明霁，笑了出来，眼中带着几分讥讽。

“你是在说谁啊，秦妗？”苏澄开口，声音微凉。

“……”沈明霁听见苏澄的话，看了过来，一双灰色的瞳孔幽深，俨然是被吸引了注意力，仿若苏澄只要说一点苏尘出了什么事情，或者对苏尘做了什么事情，那么他将毫不犹豫的跟面前的这群人拼命。

“别想了，她不会来的，永远也不会来，沈明霁，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苏澄站在原地，凝视着倒在地上的沈明霁，声音带着几分凉薄，原本瞧着可爱娇俏的模样，如今竟也染上了几分恶毒的意味，让人觉得不寒而粟，说的每一句话，都仿佛是在倾倒着硫酸，将沈明霁的心一点点的腐蚀。

“你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没想过吗？你为什么会这么难受，浑身无力的倒在地上，任人宰割？你为什么又会在大半夜出现在这里，正好的被我们围堵住。”苏澄蹲下来，瞧着狼狈的沈明霁，只觉得活该。

这个人做下一切，杀死那两个叔叔的时候，就该明白，自己会有这种报应。

这种人……早就没资格……没资格活着了。

“这一切可都是秦妗同学帮我们的，不然我们怎么可能这么顺利，她说……”苏澄瞧着沈明霁逐渐变的苍白的脸庞，继续的开口。

“她多看你一眼都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