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花花有点奇怪,三人坐下喝了半天茶,一点正事也不提,这老杨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你攥着拳头让周一全猜准不咋样。孙花花边整理图书边开了腔,“老杨,你是什么情况?周一全来了你不说正事就让人家喝水,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杨大顺笑着说:“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如果我着急告诉他此事,必然会让他觉得咱们是有求于他,你觉得他能爽快的答应吗?”孙花花停顿了一下说:“老杨,你还真有两把刷子,别说你这粗人也会有心细的时候。不过,话说回来了,你想把什么当成引子?”杨大顺说:“开服装店的事,请教他给出个主意,拜一下这片上的“码头”,你意下如何?”孙花花说:“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这个前进镇除了他一家独大之外还有第二人?依我看你就直接邀请他喝酒,就说提前庆祝服装店开业的事,找他要个彩头,以后兄弟们多给照顾一下。”杨大顺说:“你觉得咱们需要给他要彩头、要他搭照吗?敢打我的主意,那是活的不耐烦了。”孙花花说:“刚才还说你胆大心细了,你请周一全过来干嘛来了,不沉稳点倒发起毛躁来了,谁不知道你的本领,看他头上的刀疤不是你的‘作品’吗?咱们这是给赵迪他们办事来了,你以为真需要他们罩着。”
杨大顺还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处理此事,他压根没把周一全放在眼里。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的周一全今非昔比了,他们的卑鄙勾当由阳光下转到阴暗处,由明目张胆转为暗箱操作。现在又有董德罩着,一般人难以撼动这棵大树。周一全从厕所回来坐下继续和杨大顺攀谈,孙花花见大顺和楞三抢着端茶倒水的,她有点坐不住了,走到近前说话:“大兄弟,你们也喝了半天水了,你大哥叫你来有点事想求你,我们还计划开个服装店,正在筹划开业,你可得过来给捧个场啊!”周一全听后心里美滋滋的,你杨大顺也有求助我的时候,他知道杨大顺也是前进镇有头有脸的人物,这点面子他应该给,但想起头上刀疤之仇耻还未雪,五味杂陈又涌上心头,只是当年却因“彪哥”磋商二人已达和解,再翻出陈年旧账何不让人笑话。
周一全说:“杨大哥的摊账这没得说的必须支持,需要兄弟怎么支持你知应一声就好。”杨大顺开话了:“大全兄弟,只是我服装店还在谋划阶段,何时开业还未定日期,既然兄弟今日来了,我提前摆宴预热,咱们兄弟也好久不见,择日不如撞日,就定在今天晚上‘前进大酒店’,你把知根打底的兄弟叫上几个,咱们交流交流感情,你看如何?”周一全说:“兄弟失礼,不能让大哥请宴,今晚我做东请你。”杨大顺说:“兄弟不要推辞了,下次你再请。”周一全见推辞不掉,只好应下。
孙花花见一点预防针都没有打,万一宴会起了冲突岂不更糟,她给杨大顺使了一个眼色,大顺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有点懵,不知她使眼色什么意思,他招呼着周一全、楞三继续喝茶。周一全说:“杨大哥,天色不早,我先行一步,晚上不见不散。”没等杨大顺说话,孙花花说:“大兄弟,着忙什么啊,你好不容易来店里一趟,中午就在这里吃饭,嫂子炒两个菜,你们哥几个喝点。”周一全说:“不烦劳嫂子了,你们还要忙店里生意,我还有事要办,那就晚上再聊。”孙花花说:“看大兄弟日理万机的,有事让下面的小弟给办不就妥了,还能烦你亲自出马。”周一全说:“嫂子见笑了,我充其量就是小打小闹混口饭吃。”孙花花说:“我咋听说你前段时间和学生们闹点矛盾,你还被圈进去待了几日?”周一全一脸无奈,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周一全说:“嫂子,不怕你笑话,喝多了,产生点误会。要是搁在往常李明发也不敢动我一根毫毛,把我逮进去还得好生伺候着,现在县里形势抓的紧,我舅舅也不便出面,只能委屈自己在里面多住了几天。”孙花花说:“那现在你和那些学生没有啥瓜葛了吧?”周一全说:“怎么能和他们那些小喽喽一般见识,不过那点学生还真的欠收拾。”
孙花花一点点的把周一全引到主题上来,也能真真切切的看到周一全这个心病还未彻底治愈,暗地里的较量还未真正结束。孙花花说:“那些学生也真是的,惹谁不行,偏偏惹住你的硬头钉。”孙花花开怀大笑、杨大顺满不在乎的冷笑一声、周一全抿嘴一笑、楞三也附和着僵化的笑了,他们的笑各有意味,这种场面也不乏和谐。孙花花只能点到为止,周一全左手捋了一下头发起身拜别,摩托车喷射出来的白烟飘散在柏油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