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骅和清奋是偶遇的缘分,眼看就要到期中考试了,他们都在全力以赴地备考,两人来往只是偶尔见面但又匆匆分开。书山有路,学海无涯。身体和精神受着不为人知的煎熬,他们是群体中的个体,但又不属于他们自己,其实是活在别人的世界里。考是老师的法宝,分是学生的命根,对成绩而言,是对自己的一次验证,对家庭父母的一个交代,对学校老师的教学认可,对身边人的激励鼓舞,成绩是最有说服力的杠杆,放在那里谁也高看一眼,因为高分数才能撬起未来。
青春是用来奋斗的,荒度了三年时光也就耽误了一辈子,丰骅和清奋从认识的那一刻起就有了约定,决不能再回到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地墒沟里去了,必须从这里走出去,才能去拥抱外面精彩的世界,否则那都是属于别人的,自己只有眼馋的份。走出去说着简单,做起来难如登天,无捷径可寻,天降大任,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抱定学不死就往死学的意志,忍受孤独,远离繁华,与心灵对话,与岁月同行。清奋沉浸在紧张的学习中,两个星期没有见到丰骅了,又到周末,丰骅过来找他问他是否回家。清奋见到丰骅有点憔悴,他拍着丰骅的肩膀说:“丰骅哥,看你咋没有精神,身体不舒服还是什么原因?”丰骅说:“最近手头事情相互交织,有些杂乱,心情不爽有点烦躁。”清奋说:“说来听听,看我能否给你分忧解难。”丰骅无奈地摆摆手说:“这件事已经困扰我多日,即使说出来你也插不上手。”清奋心急地说:“什么事情这么神神秘秘的,不是和翠凤闹矛盾了吧。”丰骅说:“如果是和翠凤之间那倒不至于烦恼了,这事和‘十三小子’有关。”清奋气愤地说:“不是他们又来找你寻事了吧?如果来找茬,把兄弟带上和你并肩作战。”他们俩边走边说,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水塔附近,水声依旧哗哗作响。丰骅说:“如果纯粹和‘十三小子’之间的矛盾倒简单了,以我一己之力对付他们足够。只是‘十三小子’牵扯到社会渣仔,田克敏过来找我加入他们队伍壮大实力,这下让我犯了难。”清奋说:“你答应了?咱们来这里不是意气用事争强好胜的,咱们不是害怕那些社会渣子,只是学习不允许我们分散精力。”丰骅略有沉思的说:“我不会加入任何团团伙伙,我也不会成为‘十三小子’之一,但是正义之事必须要做,所以我没有直接拒绝田克敏。”
清奋长出了一口气说:“既然你没答应这就好办,他们看重的无外乎就是你的健壮体魄,我想你随便编个理由找个托辞不就得了。”丰骅说:“理是这个理,这不是我为人处世的风格,别人有难,我能袖手旁观吗?”清奋见丰骅不愿陷入团伙纠缠之中,却又无法割舍为正义而战的情怀,他一时也没有了主意,安慰也无法消除丰骅的烦恼。清奋淡定地说:“我了解你的为人,一般都是有求必应很少拒绝别人,关于这件事比较复杂,或许会牵扯后续的很多精力,我想听听你的想法。”丰骅自经历了生死离别之痛后,他变得愈加沉稳,没有十足的把握轻易不下任何结论,丰骅给清奋回了一句说:“如果他们需要帮助,我会义不容辞。”清奋说:“既然你有了自己的决定,支持你!”
风轻云淡,天边只有几片薄云在游荡。二人聊了半天才回归主题上来,清奋也想回家看看爹娘,但迫于学习压力待在学校备考,不想来回浪费时间了。丰骅说:“那我得回去,你有捎带的东西吗?”清奋说:“我没有什么可捎带的,餐票和钱身上都够。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吧,天黑之前还能到家,路上注意点安全。”丰骅自从他爹去世后,几乎每周都要回家,一来能回来陪陪他娘,看看他的妹妹,尽快让她们从失去亲人的痛苦中缓过劲来。二来能给他娘搭把手,把地里的庄稼收回来。丰骅娘也怕耽误他的学习,每次回家都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少回两次家,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家里有他妹妹陪伴,她一个人能应付的来。他的妹妹上初中走读生,他娘除了忙活地里的营生,还要按时按点的给他妹妹做饭,几个月的时间,他娘的头发变得花白,身体也瘦了一圈,人变得更加瘦小了,有时她一个人坐在院落里发呆。地里活缺少劳力,担心他娘的身体吃不消,只要是周末他都要回来。丰骅作为长子,他有责任挑起家中的担子,就目前来看,他是一个纯消费者,徒有满身力量无法为娘分担,周末没日没夜的干上两天,尽一份做儿子的孝道,这样他娘就少受一些罪,丰骅心里也能舒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