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教室还是那间教室,却来了不同的陌生的面孔,宿舍亦是如此。康跃名曾经答应舍友们从城里借上一盘录像带回来,让你们开开荤也放飞自我一次。那年月,看录像是有钱人的消遣游戏,学生看录像那都是有时有晌的。大家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说说而已,这样的录像带哪有那么容易弄到。
周末回来,康跃名异常兴奋,他把一排一排的男生宿舍转了个遍,逐个给原舍友通知,晚自习后请大家看录像。曹海东、姜建设的录像厅开的如火如荼,竞争非常激烈,学生群体成了他们拉拢的主要对象。曹海东的东风录像厅曾暗地里操作,学生看录像半价,男女搞对象的情侣同来,赠送单人包间,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偶有把持不住偷吃禁果的,一两个月后小诊所就是他们苦寻的地方。如果自带录像带的话免门票,只收取播放费用,一系列的优惠政策着实吸引了大批学生,到了周末一波接着一波的来,简直成了学生的专场。半夜三更来看录像的,大都奔着非常态影片来的。大家的心被康跃名约的录像拱的痒痒,根本没有心思学习,都想着盼着赶紧下课,学习走不了心,大多都在消磨时间,邵在安一遍遍的问着同桌何时下课,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也许能用到此处,这是他们有史以来以来感觉时间最长的一次晚自习。
康跃名在通知看录像时,告知了课后在“红场”水房处集合,他们已经做好了通宵的准备。学校的制度是不容任何人践踏的,为了学生的安全,按时归宿是必须要做到的,没有任何理由和借口辩解,“矮地炮”如同一尊“门神”,谁在谁不在,他的心里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想成个漏网之鱼难上加难。清奋、谱生、在安、川平等人陆续来到集合点,迟迟不见康跃名的身影。他们吵吵嚷嚷的说着闹着,七嘴八舌地嘟囔骂着康跃名放了他们鸽子。清奋说:“跃名不是这样的人,大家再耐心的等待一下,说不定有什么事情呢,实在不行咱们派人过去找他。”嘈杂的声音惊扰了孟仙芝,她打开房门顺着声音看去,“红场”上黑灯瞎火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陆续还有人朝这个方向过来,弄不清楚学生的来意,她心想这么晚了早就没有热水了,水房处咋突然聚集了十来个人,到底发生了啥事情了。她没心思管这些闲事,自己也没那个权力管这些,咣铛一声关上了门,走到里屋盘算他的碎煤渣子咋能多运些出去,现大洋赚到手里才是正事。
候贤平最近一个星期不来她这里了,没有点外快她手也痒痒的很,就想着咋能抓闹个钱回来。后厨也不是一个女人家去的地方,冷不丁的去找候贤平不让他人说了闲话。男人们的世界里女人掺和不得,就那点破事就能说上一天,女人站在那里除了尴尬还是尴尬,李美香在男人窝里面咋承受的来呢?不过对一个不精明的人来说都无所谓了,男人说啥她也不懂。孟仙芝已经打算好了,借着去看望丁大壮老婆的名义,去见见候贤平,以此为遮眼起码到那里不至于让人说了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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