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跃名走出包厢,绕过院子的天井,老板娘坐在堂屋客厅内喝着茶水,她人精明的很,没有一点困意,估计早已适应了熬夜的节奏。老板娘见康跃名敲门进来,她直截了当的说:“录像带放下吧,一会给你安排。”康跃名说:“老板娘能尽快嘛,大家都困的栽嘴了,再不放估计就得在这里睡一晚上了。”老板娘说:“录像厅周边已经安排了两三个人放风去了,他们还都没回来,稍安勿躁。”康跃名知道凌晨一两点应该是最危险的时候,派出所这些人可不是吃素的,除非录像厅提前打点妥当。假如有硬性指标压下来,围追堵截录像厅,谁也跑不掉,逮住谁谁倒霉。康跃名从堂屋出来,左手摘掉眼镜,右手揉了一下双眼,抬头看天,黑色的天幕悬挂繁星点点。
过道铁门响了三下,老板娘疾驰到过道门口,不知有啥暗号,康跃名没有听清老板娘的问话。老板娘说:“回包间吧,现在给你们播放录像带。”康跃名意识到刚才应该是放风的回来汇报,周边安全无事。放风是东风录像厅在与派出所周旋中总结出来的经验,没有两把刷子是做不了放风人的,机智敏捷,胆量过人,百米速度都是放风人的必备要求,主要是打时间差,以此来逃避派出所的临时突击。包间里东倒西歪的躺下一片,大家都疲惫的瞌睡了。康跃名把床上躺着的人推醒,电视屏幕上的画面让他们心头一震。刚才睡眼惺忪的邵在安,一下子来了精神,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屏幕。康跃名兴奋地说:“这可是我从朋友那里借的最精彩的一盘录像带,超级来电。以后有机会给大家弄个混杂的,让你们体验一下与众不同的感觉。”录川平说:“有啥与众不同的,不就是大点、长点,还不是那会事嘛。”刘谱生嘲讽说:“看把老录能的,就好像你是过来人似的,就不信你那个东西没反应?”康跃名说:“老录,你是不是实战过,从实招来,要不弟兄们一会扒你的裤子。”腾清奋说:“今晚咱们出来看录像,咱们可是要保密啊,回到学校不能胡说。”大家一个个的睡意全无,正好看到兴头上时,嘈杂的声音混成一片。康跃名从床上一跃而起,开门迅速冲了出去,其他人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待在原地继续欣赏动作片。康跃名出来打探情况,老板娘见康跃名出来,她摆手示意继续看片就行,这只是几个醉汉,吵闹着要放片子,老板娘说:“我们这是正规录像厅,武打片、爱情片、故事片、警匪片应有尽有,那有啥特殊片子。”
一个醉汉结结巴巴地说:“录像厅是干啥的我不清楚,怕我们没钱给你们是咋地,再哄骗我们,把你们的录像厅砸了。”另一个醉汉说:“大半夜的惹什么事,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那就去保你满意录像厅吧,非得在这一棵树上吊死。”醉汉们晃晃悠悠地走了,康跃名回包厢去了,他路过的几个包厢里也都吱吱哇哇发出特有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