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坐于青石上,周边则跪满了附近豪族土绅,其实就是被留在北方,没来得及,或者没能力带着家族势力逃往南方的晋人小家族,小世家。
这些晋人土豪们,在北方异族来袭的浪潮中,唯一能做的就是困守于乡下的坞堡,这就使得整个北方遍布坞堡,一座两座坞堡对于异族来说不算什么,甚至十座二十座都不算什么,从草原而来的异族数以百万计,用人命掩也掩埋掉了。
但是整个北方的坞堡数以千计,北方来的游牧异族又没有什么高深的攻城战略,甚至连攻城器具都不会什么,这些异族在坞堡面前撞得了头破血流,死伤无数,即便攻破坞堡后可以大大收获一笔,但是付出与收获完全不成正比,连续多次之后,异族们对坞堡的兴趣缺缺,除非是杀了异族,或者违抗命令,不然这些坞堡里的土豪们就只需要付出代价就可以生存下去。
这也是北方晋人的生存之道,虽然时不时有坞堡被攻破,但是在北方依然还有晋人生存着。
本来,这些晋人土豪们是根本不会去管旁的什么事,他们体量都太小,除了各自的坞堡以外,也没有什么别的势力可言,自己的几亩三分田搞定,然后训练一下坞堡内的族人丁口,小心的在这乱世里活下去就行,不管外面谁当政,谁占据了这江山,对他们来说都是相同,所以他们根本不可能离开自己的坞堡外出。
昊的万军北伐,一开始就从郡城处传向了周边,不知道多少大家族,大世家,以及各个部落,各个政府都在漠视看之,在所有人的想法中,这一只万人晋人部队根本就不算事,对于战乱的中原来说,这万人投进去连泡都不会出一下。
谢安四人的家族都觉得亏了,他们的投资虽小,但也是人员,也是财力,结果换来这么一个结果,难道他们不是亏了吗?
然后这万人北伐,一战,二战,三战,四战……
从一开始的漠视,到惊讶,到不敢相信,到消息确定,再到惊恐,再到惊骇,到得最后,所有知道实情的人都是一副三观破碎的样子,完全都不知道该如何去评价了。
从古至今,从未有之。
这是所有人唯一能够说出来的评价。
要说以少打多,这在军事史上可是有不少,不说别的,距今不远的三国里,官渡,赤壁,夷陵三大决定性战役都是以少打多,以弱胜强。
但任何的以少打多,以弱胜强的战役里都有各种要素参杂其中,而且要取得决定性最后阶段的胜利,不外乎粮草,用间,火攻,水攻这几种,不然真要在战场上实打实的以弱胜强,这就太难了。
一路上,这些晋人乡绅子弟,或者嫡系,或庶系,或者地主武装,三五成群的融入到了这只家族援军中,如同海绵一般的吸纳着这片苦难大地上的晋人,平日里根本看不到的晋人从荒野中,从山郊野地里冒出,这只军队才过江三日,整只军队就膨胀到了三万多人,虽然内部还显得杂乱,毕竟这些人来处都是不同,但是这可不是流民,也不是看到HU人就会吓得趴下的平民,他们是真的敢战的晋人,也算是北方汉人所遗留下来的余勇。
这还只是这只家族援军,在昊所带领红袍军队所处的小城处,晋人从四面八方而来,流民也有,从HU族那里逃出来的难民也有,周边地主坞堡里的平民也有,小家族小世家的族民也有,从四面八方向着昊所在地汇聚而来。
更有心怀华夏,深恨HU人的汉族精英,编排了许多童谣箴言之类传递向了中原大地。
甚至邺城之中都有传唱,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红袍的话语,而一日胜过一日的,从中原大地上不停有HU人小部落向北方草原而去,离开了这中原的花花大地。
而本已接到命令的X族大军指挥官麻秋,却再也没敢让他手下的二十余万大军前进半步,只是困守邺城外围,就如同敌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昊这时从大青石上站了起来,他看着跪了一地的晋人乡绅们,就对身旁的谢安道:“差不多火候了,停下这半月,该发酵的也已经发酵,现在,可以动了。”
“以我之名传缴四方!”
“我就是刘汉皇室嫡脉,我将再立汉朝,定都邺城,凡有思汉之心之民,皆可前来,重归大汉治下,此缴可名为归汉令。”
“同时另发一缴,凡有HU人思汉幕汉之心,入华夏者,华夏之,可持X族头颅前来,我给粮,给赏,给予三等汉民身份,其子为二等汉民,其孙为正统汉民,入我华夏苗裔,凡有HU族敢于屠戮欺压汉民者,敢于持有刀兵者,皆杀,夷族,凡我大汉者,虽远必诛!”
“此缴可名为……”
“屠HU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