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现却不领情了,他看着李暄道:“王爷说的好!道理不辩不明,忠奸更要分明!唯有分出忠奸来,才能亲贤臣,远小人!”
李暄恼火的看了这又黑又丑的老头一眼,气呼呼道:“说的好听,可别等人来了,还未让人开口,就给人叩罪名,喊打喊杀!”
此言一出,隆安帝和窦现同时挑了挑眉尖,君臣二人有些意外的对视了眼后,窦现保证道:“既然王爷说了,宁侯贾蔷自有一番道理在,还说动了皇上和林如海,那老臣自然也耐着性子,好生领教一场。若他说的果真有道理,能让老臣改了崇尚节俭绝奢靡是正确之事的看法,那别说自领奸臣的名头,便是要老臣的项上人头,老臣也绝无二话!顽劣小儿糊涂,不过是个笑话。可若军机大臣昏庸糊涂,那就该千刀万剐了!”
李暄闻言高兴,对隆安帝请道:“父皇,儿臣去找贾蔷来!”
隆安帝面色阴沉,道:“朕告诉你,今日若贾蔷拿不出个道理来,让窦大夫点头,你们那劳什子车行,趁早给朕关门!”
李暄闻言一滞,恨恨的瞪了窦现这糟老头一眼后,急急离去,去寻贾蔷商议对策!
这老忘八,壳子硬的要撞破脑壳啊!
李暄走后,隆安帝捏了捏眉心,让戴权给窦现搬把椅子,也被这臭脾气老头给拒了。
这一刻,隆安帝无比想念林如海……
窦现看着隆安帝,道:“皇上能容臣如此放肆,臣心中唯有以身报国四个字,也就会愈发无礼。不过没关系,等新政大行天下,大燕亿兆黎庶民生改善,使得天下百姓老有所养,幼有所教,使得劳者有屋居,有衣穿,有食用,老臣甘愿领死,绝无悔意!”
隆安帝闻言,摆手道:“哪有这样的说法,朕也不是昏君。”
唐太宗也不是昏君,魏征,嗯……
窦现也不愿多说这些,他直言道:“皇上,臣这次来,是因为御史台出现了多本弹劾宁国府世袭一等侯贾蔷的折子。臣看了看,又问过他们,都言非空穴来风,有的还有不少证物。臣对林如海,钦佩有加。换做臣在他的位置,怕很难坚持不到今天。但是,国法无情!如果那些弹劾所言皆为实,贾蔷理当问罪!若是不实,或者没有那样严重,也可让贾蔷警醒一番,以后行事,亦当更为严谨才是。此事非臣主导,和先前臣等被贬斥出京毫无相干。臣之言,天地可鉴!”
隆安帝一听他这样说,也就信了,迟疑了稍许后,缓缓道:“也不必大张旗鼓的去查,贾蔷到底甚么样的人,朕和皇……朕十分清楚。他自有赚银子的能为,李暄早就想将他调入内务府,为朕添些进项了。所以,他不必以权谋私。再者,那金沙帮的事,朕也都知道,天子脚下,汇聚那么多人,朕连这个都不查,还如何坐得稳这个位置?总之,这个孽障也是个懒种,和李暄没甚分别,朕不打一鞭子,他往前走不了几步。罢了,等他来了,爱卿亲自过问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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