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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李涉二人顿时忍不住,集体的就笑出了声来。
“噤声!”
然而他们这一下,却是惹怒了那位进士科的夫子范逸。
走在前面的范逸听到身后有些小声私语,本就有些不满。
但回想起范炼之前的嘱咐,说他们教导的对象基本上都是初次离家的孩子的,各别行为上无须太过于循规蹈矩,这才强忍了下来。
可身后的声音不仅没停,反而愈发猖狂,甚至还好不避讳发出了笑语,且其中还涉及到了一位助教。
要知道,现在这拜师礼刚结束,是大家正该严肃的时候。
礼仪何在?
教数何在?
简直就是成何体统!
范逸作为一个举人,他自然不会自降身份去针对仅是秀才王繁业。
但自己毕竟初来乍到,直接说他的老师江应柏又过于直接了些,所以稍稍一思考,决定隐射的指点一下:“到底是乡下出来的人,靠着侥幸在小地方中了个举人,果然没什么见识,一点礼仪也没有,这一点从教出来的学生如此便能看出。”
王繁业一怔,然后拱手作揖:“夫子教训的事,繁业太过放荡失去了规矩,之后便会回宿舍自行罚抄礼记百遍。”
对于范逸话里关于自己那一部分的,王繁业是认的,所以也就没有狡辩,马上就表态自罚了自己。
但师者如父!
其言语涉及了自己的老师,这件事便没那么容易结束。
自罚之后,王繁业稍稍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科举由朝廷统一举办,每位学子皆是寒窗苦读方才获以功成,且皆有朝廷认证,与地方贵贱无关。”
说着,他站直了身子,直视范逸:“能获得秀才身份,是当年提学大人的看重,亦是繁业的幸运,但若是繁业行那诡异舞弊之事,此时应当在那大牢之内。”
同样的道理,像范逸不好直接点名王繁业一样,后者也不能直接就对准前者。
所以王繁业就说了。
我们这些小地方的学子与你们大地方的学子一样,都是经过寒窗苦读才考取到手的,且这名额是提学官定下来的,也是朝廷承认了的,只要我没有舞弊,那么大家其实都一样,你在这里指槐骂桑隐射别人,难道是对朝廷的决议有意见吗?
范逸听完之后,脸色多少有些难看。
他没想到自己不过是稍稍出言教训一下不守规矩的人,结果这区区一个秀才竟然敢硬怼回来!
只是对方的话也确实有理,自己之前的话也确实是有问题,若是继续强咬这一点的话,给外人传扬了出去,到时候别真成了自己对朝廷有意见。
那样一来,自己未来的科举之路肯定会要受阻。
于是,范逸深深的看了王繁业一眼,然后避重就轻的说道:“既然知道错了,便依你所言,回去抄罚百遍礼记拿予我查吧。”
只是江应柏此时却插话进来:“繁业啊。”
“老师。”
王繁业马上转身,恭敬的看向了自己的老师。
江应柏道:“不受礼数确实该罚,等今日事毕来我书房,好好复习一下课业,想想为师平日里是如何教导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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