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两只嫩菱角泡进水里,这才继续道:“我正要跟爷说呢,上午因是听说柳公子到了,她就巴巴寻到了宝二爷院里,又不敢进去,只在外面傻站着,淋了雨也肯不离开,就盼着能见人家一面。”
“我方才再三问她,她都不肯说实话,若不是方才在院门口撞见了晴雯,只怕到现在还被她蒙在鼓里呢!方才也是因为我提到了那柳公子,她这才恼了。”
那五儿自从正月十四见了柳湘莲一面,就总也忘不了,后来柳湘莲射落乌西使馆国旗名震京城,她更是愈发添了痴症。
听是为了看柳湘莲所以病了,焦顺酸溜溜的暗道了声活该,然后才纳闷道:“柳兄弟回京了?他那通缉令还没撤吧?”
玉钏一面用玉足撩着水花,一面把身子倚在焦顺腿上,瓮声道:“撤是没撤,但压根也没人找他,听说连贴在城门口的画像都乱画的,跟柳公子本人一点都不像偏柳公子又是个爱热闹的,在城外实在闷得慌,干脆就回城了。”
“他没来咱们这儿?”
“说是等爷休沐时再来晴雯就是专门过来说这事儿,才正巧跟我在院门口撞见。”
顿了顿,玉钏略略压低嗓音道:“她那边儿一直也没个进展,自然不好意思进来见爷。”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焦顺笑道:“我又没催她,你也别催的太紧,不然晴雯那气性,保不齐就闹出什么来呢。”
“就闹出什么来,也是宝二爷头疼!”
玉钏却一骨碌爬了起来,认真道:“也不是我非要催晴雯,明明是她自己应下了,又拖拖拉拉的始终没个准信再说那茗烟当初险些害了爷的性命,总不能就这么轻饶了他!”
焦顺当初也曾一门心思想要报仇,甚至还为此发展了杨氏这个工具人。
可现在随着身份地位越来越高,对于报复茗烟一事,反倒没那么迫切了。
但见玉钏咬牙切齿的,念着要帮自己报仇雪恨,焦顺自也不会打击了她的积极性,只叮嘱她千万不要贪功,一切都由晴雯这个工具人出面去做。
等玉钏用毛巾擦干了双足,顺势滚入焦顺怀中,三人便在罗汉床上没羞没臊的闹了一阵。
直到仆妇们在门口报饭,焦顺这才放开了二女,又吩咐道:“五儿既然病了,就让她去西厢歇一歇,明儿一早你们两个替她伺候太太洗漱就是。”
香菱想了想,主动道:“要不我今儿就在堂屋客厅里值夜吧,太太如今也习惯五儿在身边伺候了,夜里没个人支应着只怕不成。”
这些麻烦事儿,她一向是抢着来的,若非如此也不会得了徐氏青睐。
焦顺自然没什么意见。
只让香菱传话给五儿,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若再因为犯花痴耽误了正事,甚至把病气过给了太太、老爷,也就别怪他不留情面了。
香菱领命去了。
玉钏自灶上传了饭菜近来,二人对坐小酌了几杯,又嚼用了些滋阴补肾的,便**似的滚进了里间。
谁知刚剥去外套,香菱竟又折了回来。
却是东府那边儿使人送了请帖,邀焦顺明儿过去,帮着参详贾蓉的婚事布置。
这倒是奇了。
焦顺早在尤氏那里得了消息,贾蓉的婚事定在了下月初一女方父亲是户部承运库的大使,论官职不过是九品的小吏,但身家不菲膝下又只有这一女。
可却从未听说这其中还有自己什么事情。
一时便猜测,莫非是连着几日没有登门,尤氏特意拿了这名头邀自己过去拨云见日。
可细想又觉得不对。
尤氏就算找由头,也该找个靠谱些的,偏拿这不着调的说辞,岂不是愈发引人怀疑?
罢了
想这么多也是无用,等明儿去宁国府走一遭,自然就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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