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何我当初明知道不妥,却没有早做提防呵呵 且不说我一个区区六品小吏能做什么 就算真有法子,也决不能、不该去做!”
来旺愈发不解:“这又是为何?”
焦顺两手一摊:“因为这是皇上的意思 而咱们起家的根底儿 就是逢迎上意!我当时如果上奏指出其中的不妥,就有可能触怒陛下;若引而不发,等到这时候跳出来力挽狂澜 又难免成为众矢之的。”
“儿子好容易才在工部站稳脚跟儿,何苦去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而现如今 外面都觉得我是遭了池鱼之殃 工部的同僚们则难免同仇敌忾 对咱们而言说不定反是一桩好事呢。”
与此同时。
隆源帝也正在宫中说及此事。
因在早朝上吃了瘪,他白日里就冲着贾宝玉发泄了一通 到晚上依旧是郁郁难平,干脆又跑到了贾元春面前控诉。
“经是好经 却被那些歪嘴和尚给念歪了!”
只见他来回踱着步子 咬牙切齿的道:“朕原想把这事儿交给焦畅卿去办 偏内阁大学士们都说不合规制,应由教坊司主理、顺天府协办!哼这礼部阳奉阴违,偏如今还敢跳出来指摘朕不该推广工戏,也不知他们到底依仗了谁的势!”
“陛下慎言!”
贾元春听到这里,骇的伸手去捂隆源帝的嘴,不过那纤纤玉指举到半空,她就惊觉自己失态了 忙改成替皇帝拢了拢衣领,语重心长的劝道:“陛下欲提拔匠官汰换士人 实是动了文臣们的根本,彼等难免心生抵触,沆瀣一气阳奉阴违是有的 若说有人在背后却怕是陛下多心了。”
这话听着似是为谁开脱,但其实却是在警醒皇帝,不要再说类似的言语。
盖因五位内阁大学士中的四位 以及今早突然发难的礼部尚书,都是太上皇在位时的旧臣,故此皇帝方才那话若是传出去,不免就有映射太上皇的嫌疑。
“哼”
隆源帝冷哼一声,却也没再纠缠这个话题。
其实经这几年的观察,太上皇因眼疾严重到无法视物的地步,即便想要干预朝政也是有心无力了但隆源帝在那些遗老遗少身上吃了亏,却总免不了要往这根上寻思。
这时恰巧掌宫太监戴权捧着个托盘进来,恭声提醒道:“万岁爷,该用药膳了。”
隆源帝微微颔首,转身坐到了罗汉床上,戴权正要上前服侍,元春笑着伸手道:“戴公公,这些事情还是交给我来吧。”戴权立刻乖乖奉上药膳,又识趣的退出了门外。
元春把那药膳放在炕桌上,又轻轻揭开碗盖,一股腥气立刻扑鼻而来,她谁不知道里面具体是什么,但也大致猜得出是些以形补形的东西。
不动声色的将汤匙递给隆源帝,眼瞧着皇帝皱着眉头舀了一勺,咯吱咯吱的艰难咀嚼、费力吞咽,终究还是没忍住劝说道:“臣妾听说陛下近来用药颇多,还从宫外弄了什么偏方来,这是不是有些不妥?还请陛下保重龙体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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