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太子皇子天潢贵胄,可真是够会闹的啊。
瞧这闹的,跟煮沸了的稀粥似的。
这一刻,袁庆柏看着“烟波浩渺”匾额下端坐的景安帝,看着这位老皇帝目瞪口呆的样子,竟觉得这位皇帝爷爷有一点子可怜了。
咋就养出了这么一帮儿子们呢?
景安帝回过神后,又金刚怒目了起来:“此事果真?”
五皇子道:“儿臣岂敢拿这种事诓骗父皇,那魇镇的纸人纸鬼,儿臣带来了承德,父皇若不信,这便遣人去儿臣的下处取来一看便知。”
“毓庆宫的董修,也跟来了承德,父皇也可遣人召他来审问。”
景安帝当即一面命陶全带人前往五皇子的住处取东西,并押来董修,一面命御前侍卫将二皇子押进殿内。
二皇子义穆亲王袁嗣维,本来还在殿外一面跪着一面心中狂喜。
既因太子坏了大事,也因他觉得此事多半是他魇镇所致。
他打算着以后再魇镇五皇子和三皇子,甚至幻想着自己登基当天子的场景。
就在这时,有御前侍卫前来将他带进了殿内。
当他进殿,发现殿内的气氛极其严肃,倒也没立刻惊疑,认为如此才正常,毕竟太子大逆不道了嘛。
他对景安帝行了礼,景安帝沉声骂道:“好一个作死的畜生!”
二皇子这就惊疑了啊,这是啥情况啊?
父皇咋对我展现出这般从未有过的严厉,竟还如此骂我?仿佛今晚要弑父篡位的不是太子而是我似的呢?
二皇子愣了一下,便想到了或许是自己魇镇太子之事暴发了。
他惴惴不安了,却故作镇定地问道:“父皇,可是儿臣做错了什么?”
景安帝下死眼将他盯了一会子,也不则声回应。
殿内显得死寂。
死寂之中,二皇子忐忑地跪着。
而三皇子、袁庆柏以及五皇子,一直都跪着的。
就这般死寂了不久,陶全便蹑手蹑脚地返回殿内,手中拿着纸人纸鬼,还带来了毓庆宫的太监董修。
果然暴发了!
本就惴惴不安的二皇子,吓得面如土色,毛骨悚然,魂不附体。
当即,景安帝仔细查看了纸人纸鬼。
纸鬼是五个纸铰的青脸白发的鬼。
纸人只有一個,上面写着太子的年庚八字,赫然是二皇子的字迹。
景安帝气急,饶是如此,心中还是自思:“太子是用符箓法器魇镇朕驾崩,二皇子则用纸人纸鬼魇镇太子,看来这俩的魇镇之物不是从一家得来的。”
“太子对朕的魇镇没管用,二皇子对太子的魇镇看来是起了效果了,太子弑父篡位,应该是被厉鬼缠身了。”
如此想完,景安帝盯着二皇子:“你竟魇害太子!你是在妄想着,太子没了,便属你这位二爷最年长,朕便会立你为太子,这大周江山便是你的了么?”
二皇子吓得跪趴在地:“父皇,这些鬼物不是儿臣的,也不知是哪个小人要陷害儿臣。”
“是五皇子不是?若是他,便是他见太子坏了事了,要将儿臣也害了,他便能当太子了。”
景安帝看向董修,喝道:“如实招来,敢有一句谎话,要你不得好死。”
董修忙说了起来,情况如刚才五皇子所说,比五皇子说得更详细。
“我打死伱这个王八羔子狗奴才,竟敢和老五合谋陷害我。”
二皇子一面叫着一面起身朝董修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