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笑道:“王爷长大了,不仅生得比头里更得人意,也比头里更知礼了,既是王爷发了话儿,那我便厚着一张老脸坐一坐了。”
说完她便坐在了一张楠木交椅上。
这荣庆堂的堂屋可不小,堂内地下有两溜十六张楠木交椅。
袁庆柏又看向贾政、王夫人:“岳父岳母也快就坐。”
这一声“岳母”,听得王夫人心里那叫一个舒坦,登时就喜不自禁了。
贾政却严肃着一张脸,一本正经道:“累蒙郡驾下临,荫生辈何以克当,又岂有贪坐之理?”
袁庆柏:“……”
贾政看向元春道:“今贵人上锡天恩,下昭祖德,此皆山川日月之精奇、祖宗之远德钟于一人,幸及政夫妇。王妃切勿以政夫妇为念,更祈自加珍爱。惟业业兢兢,勤慎恭肃以侍王爷,庶不负王爷体贴眷爱之恩也。”
元春:“……”
袁庆柏笑道:“你我已是翁婿,请岳父快同丈母就坐,你们若不坐,倒是让我和王妃都怪不自在的。”
元春不禁温柔地瞄了眼袁庆柏。
贾政还要推辞:“荫生辈……”
贾母忍不住了,打断道:“既是王爷叫你坐的,伱便从命坐下。”
贾政:“……”
老母亲发话了,孝子贾政便不废话了,带着王夫人一同就坐。
袁庆柏又让贾赦、邢夫人就坐,接着是贾珠、贾琏。
袁庆柏看向贾珠,笑道:“贾兄,今年以来没再见着你了,听闻你没参加今年的恩科乡试?”
因承泰帝登基,今年特开了恩科,于四月举行了顺天府乡试。
贾珠忙起身道:“回王爷的话,因我自知目今学业不精,打算再过三四年,乡试、会试一同考。”
袁庆柏点了点头。
贾珠今年十八岁,不小了,然而考乡试、会试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哪怕他十四岁就考中了秀才,也没信心在十八岁就中举甚至中进士。
再过三四年,他也不过二十一二岁,乡试、会试连着考,若能考中进士,也已经很牛了。
袁庆柏看向贾母:“贾珠兄弟和王妃都和我说了些关于贵府宝哥儿的事儿,这位衔玉而诞者今日可在府上?若在,我倒想见他一见,毕竟已是内弟。”
贾母、王夫人一听问到贾宝玉都激动了,巴不得贾宝玉能被袁庆柏亲近。
贾母忙不迭遣下人将贾宝玉带了来,贾宝玉对袁庆柏、元春行了礼。
只见今年方五岁的贾宝玉,穿着就甚是华贵,身上带着项圈、通灵宝玉、寄名锁、护身符等物。
“脸不大啊,倒是很白,这小脸蛋的白皙,都比得上元春了。”
袁庆柏心中寻味。
前世很多人说贾宝玉是大圆脸大饼脸,只因原著里有句“面若中秋之月”,事实上,这句话是在形容他脸上的气色像中秋月一样,紧接着的“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眼若秋波”才是写他的容貌。
原著里写薛宝钗“脸若银盆”,也是同理,银盆即圆月。
元春正用一种母亲般怜爱的目光看着贾宝玉,才九天不见,她就怪惦记的。
袁庆柏对贾宝玉笑问:“衔的那玉在哪里?给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