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府送了名帖,门子倒是颇为恭敬,将贾赦领去书房让其先等候片刻,自己去禀告王爷。贾赦无奈只得端坐等着,哪知这一等便等了一个时辰去。贾赦闲无事,干坐着又无聊,便掏出自己带着的扇子把玩起来。这把扇子也并非绝世古扇,扇骨虽也是上好楠竹,但是若与贾赦平日里把玩的那些一比就太不入眼了,扇面展开,却只有三个大字:断、舍、离。
那一日贾赦得了贾母手书的“断、舍、离”三个字,又命自己去悟,贾赦便择了把扇子将字提上,闲来无事时便捧在手中把玩思量。虽说如今也不能彻悟,但也明白贾母用心良苦。只是这断舍离三字写起容易,但真做到着实不易,只得每日看着这把扇子提醒自己一二。
这厢贾赦干坐苦等,那边忠敬王慢悠悠进了书房,瞧见贾赦端坐着,手捧把扇子不知沉思何事,便命人收了声,自己也轻了脚步,慢慢走近伸头往那扇子上瞧。
”断、舍、离?”忠敬王开口,”倒是有几分禅意。”
只可惜忠敬王开口,倒是将贾赦唬了个不轻,方才自己等候多时,总也不见这王爷前来,才拿出这扇子赏玩,又想起贾母教诲,便出了神,连王爷进屋自己也未发觉。连忙合扇起身,朝忠敬王爷行礼道:”不知王爷驾到,恕罪恕罪。”
忠敬王摆摆手,说了句免礼,又朝贾赦一伸手道:”你又从哪里得了好物,且拿来与我瞧瞧。”
贾赦闻言那敢怠慢,忙将手中扇子递上,”不过是家母训诫,做儿子的将这训诫题于扇面,时时警醒自己罢了。”
”哦,贾老夫人是个有见识的。”忠敬王将扇子捏在手中,细细赏玩:”这意思倒是不错,只是这字火候不到,倒是配不上这扇面,可惜了。”
贾赦听这话心里自然不爽,自己的字虽说一般,但这把扇子扇面确实再平常不过了,怎么就被说配不上了。况且这扇子本就是自己用来自省的,你管我字好字丑去。可是心中再有埋怨,此时也丝毫不敢挂在脸上,只得硬着头皮道:”王爷说的是。”
忠敬王收了扇子,倒也不还与贾赦,捏着扇柄敲敲手心问道:”贾将军可是府中稀客,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贾赦瞧着自己的扇子,吸了口气道:”今日登府特来向王爷道谢。”
王爷一笑:”谢我倒是不必,我不过做个顺水人情罢了,你也不必太记挂。若是有空去瞧瞧忠顺王爷,为其顺顺气才是要紧。”这忠敬王爷说得轻描淡写,但说得贾赦心上一紧,好端端地这怎么又扯上忠顺王爷了。
忠敬王爷见贾赦面露疑色,笑道:”那奉纳官是忠顺王内戚,此番受了气如何能忍。□□国府向来忠心,若为这点小事两家失和自是不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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