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腹中墨水不少,但对于昔年的探花郎来说,吴祺绞尽脑汁各种思量飞速运转却也有一刻的发懵,形容不出眼前这诡谲的氛围。皇帝步步逼进,目光阴沉闪着怒火活像是个……妒夫?被戴绿帽子的?来抓奸的?
被自己一连串的下意识反应给活活吓噎住了咽喉,吴祺狠狠倒抽一口冷气,才挥掉脑中那些荒诞的念头,拉着贾赦,准备下跪行礼。
看着并排下跪的两人,徒律嘴唇紧紧抿成一线,眼中黑洞洞有似深渊,而后窜出簇簇火苗,手不由自主紧握成拳,额角青筋突起,望着吴祺,“出去!”
语气虽然波澜不惊,可字字都透着寒气。
吴祺眼眸一眯,触碰上皇帝阴沉的怒光,忍不住的咂舌,却听人幽幽一句:“倭寇请降书有诈,欲借我华锦内部争权纷乱,妄休养生息,卷土重来!”瞬间,吴祺身子一僵,不敢再疑,领命而退。
贾赦:“……”
听闻重大军情急报,贾赦偷偷的松口气,忍不住擦擦额上的汗珠。皇上不会借无诏暗自离军抹掉吴祺的军功,这便好。
“死……咳咳,吴祺,衣服啊~”看人急急忙忙的大踏步离开,贾赦忍不住叠声呼唤道。如今夏秋交替,正是一场秋雨一场寒的时候,晚风吹拂而来,除了一丝凉快,更多的寒冷。
反正,他就受不了。
皇帝这不爱关门的,冻死他了!
徒律直接拿起衣架上的衣服丢了过去,“看好俘虏御明亲王。”
吴祺接过衣服,目光环视了一圈,眉头紧蹙,他不知为何,总觉得今日皇帝很是莫名其妙。但是皇帝眼神如刃似剑,闪着锐利的锋芒,且吴祺眼眸往下摸把自己的丧服。他理亏在先,不是人人都是贾赦。
碍眼的人终于走开,徒律见着尚未起身的贾赦,目光停留一瞬,眸子火苗跳动。
贾赦今日为准备在“情敌”前好好逞一把威风,可是花了一个下午来装扮自己。眉间那豆大的豆伽被精心的遮掩住,唯恐胭脂露馅,还带上了一块貂鼠抹额,就算晚上就寝,也秉持着坚持到底输人不输阵,他就剩下皮囊能超过人的念头,贾赦指挥着雅兰,给自己画个浅妆,怎么一个白里透红形容的尽。
雄壮的身躯一下子把人笼罩在阴影里,徒律明黄的龙袍在摇曳的烛火照耀下添几分生动,那盘旋的金龙似乎在腾云驾雾,睥睨世间。
一把手抓住他的前襟,将颤颤巍巍立不稳的贾赦往自己怀里一拽,徒律一下子堵住了他的唇,有些粗暴地亲!吻着。天知道,当他得知两人相约秉烛夜谈,饶是明白不会发生任何旖!旎之事,但那一刻依旧失控。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熊熊烈火在噼里啪啦的燃烧着。
预定的计划算的了什么,他现在一刻也忍受不了。
贾赦一下子懵了。直到裹露在外的肌肤触上微凉的夜风与迎面而来的滚烫热切的气息,冰火两重天的交织在一起,不禁颤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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