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意味深长的看了贾蓉一眼,贾蓉顿时心头一凛,恍若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慌乱之下,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急切的保证道:“老太太,我说的话句句属实,老爷的事和我真的没有任何关系,是他自己摔下去的。”
“住口。”贾母厉喝一声。
贾蔷连忙为贾蓉申辩道:“是啊老太太,在这之前蓉哥儿也和老爷一起去了两趟茅房,都好好的。”
贾蓉暗赞一声好兄弟,跟着道:“是啊,我要有歹心,也不用等那时候。”
“住口,住口,你们统统给我住口。”贾母气得直杵拐杖。
贾蔷连忙闭嘴,贾蓉却是欲言又止。
贾母不再看两人,直接神情严肃的发话道:“当务之急,是保住东府的爵位,爵位大过天,任何有损爵位传承的话都不许说,不许说。”
贾赦立即点头,赞同母亲的睿智。
贾政虽然是个迂腐的书生,心里为贾珍死得不明不白叫屈,但也能分清轻重,知道母亲的良苦用心。轻叹一声后,也就没多说什么。
贾母见没人有意见,又继续道:“珍哥儿的死,朝廷很可能会派人查证。如今东府的爵位只能蓉哥儿承袭,千万不能将他牵扯其中,以免影响世袭的大事。”
“因此,要尽可能的撇清蓉哥儿与此事的关系,任何人来问,就说是珍哥儿独自一人去的茅房,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的。”
“若是谁说漏了嘴,坏了事,偌大的贾府,必容不得他。”
一向慈善和气的贾母,这一刻也显露出了威严之色,目光直接扫向尤氏几人。
尤氏不傻,这是老太太在警告她们。
可是,此刻最难过的就属她们几个女人了,自己男人死得不明不白,自己失去了依靠,不仅不能申冤细查,还要帮忙遮掩,简直荒唐。
贾母也知道这样对几个女人很不公平,于是神情一缓,长叹一声道:“珍哥儿媳妇,还有你们几个,我知道这么做让你们很受委屈,可这都是咱们女人的命啊。”
“如果东府断了传承,你们能落得了好?只要东府还在,爵位在,至少一辈子富贵不愁。若是蓉哥儿胆敢不孝,别说我不依,大老爷、二老爷,还有大太太、二太太,都不会坐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