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朱高燧来请安时仍旧一派父子其乐融融的景象,额外的赏赐也是不绝,感觉甚是亲厚。
常看着这样的景象知梦便不由得想起朱高煦来,若是未失宠,应该也是此时赵王的待遇——甚或更高吧。
想着朱高煦便在某天忽然听到朱棣拿着折子在殿中踱步自语,起初听得不大真切,后来朱高燧来了问了朱棣声音才大了些:“没什么,你二哥上折子说病了。”
朱高燧便做出关心的样子很是关切,但知梦站的这个角度又清楚明白地瞧见了他脸上那种小心、时刻关注着朱棣表情的神色。
这真切怕是要打了折扣。
太子来请安时朱棣仍旧拿着那折子做愁眉状,太子自然也问“君父何忧?”,朱棣再说一遍,口气不似与朱高燧讲时还有些沉痛,这时的口气有些漠不关心的。
太子很是焦急,知梦瞧着倒不像装出来的,配上他这样的表情,知梦竟觉得他那张肥胖的脸看着似乎也不那么令人生厌了,太子说请皇父恩准即可派太医带良药急赴乐安为二弟诊治。
知梦眼瞧着朱棣神色变得安慰。
于是,他令太子代他传旨:命汉王安心调理。
朱高煦病了,或许是真病,但肯定也有些装可怜的成分在内。朱棣这不冷不热的回复他应该死了心吧?
知梦虽是如此希望着但亦知道让朱高煦放弃心里的执念不是容易的事,他一直都那么固执。
想着这些事当差的时候难免就会有小小的失神,这不,给茶汤子换热水便把自己烫着了,右手手面红了一块,有些火辣辣的,好在只一小块儿不影响什么,拿凉帕子敷一敷也就成了。
殿里的梅花儿终是败了,零散落下的点点花瓣为那幽暗颜色的紫檀桌子增添了一些生气,知
梦收了花瓣想扔觉得又可惜,于是随手铺在小熏笼上,自然的花香总比那些个过分浓郁的香料要好。
知梦正收拾着残梅枝,一个小太监鬼鬼祟祟进来了,手里捧着个黑漆漆的匣子,压低了音量冲她招招手:“萧女官。”
是朱棣面前捧剑长随,这时候来这儿干什么?
“公公何事?”
太监便捧出那匣子:“请萧女官找了合适的机会呈给皇上,奴才这里谢过。”
“可公公也要告知我是什么东西才行,若是不好的东西这忙我可帮不了。”知梦说道。为了别人的事搭上自己不值个儿。
“萧女官说的哪里话,奴才害谁也不敢害了您哪。这东西还真是好东西……”太监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低语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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