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要北巡也不是立时便能成行的,尤其此次北巡实际上便是提前迁都之意,各部人员调动、南北两京如何协和、辖制都是不太好办的事。
朱棣每日里便忙着这些大事。
跟在皇帝身边她反倒最不忙了,国家大事与她无关,朱棣切身事宜自有王贵妃等众妃嫔亲自料理。于是,在皇宫里忙翻天的时候知梦清闲着。
去了北地便不用再见朱瞻基了吧?
朱家的男人生来都有一种厚脸皮,任你怎样暗示明示他全当没看见只按着自己的心思来。
朱高煦是,朱瞻基有过之而无不及。
耳闻不如眼见,以前在汉王府中所听传言都说皇太孙玉树之姿、文韬武略颇有皇祖之风之类,待见了两次也都是淡淡的漫不经心的样子,看着倒是个深沉的性子,谁知道开了腔说了话竟是这个调调,动作也不甚检点,竟随意捉住女子的手。
想到这儿头便不自觉低了瞧自己的一双手,它们也曾被他随意握过,口中还说着些不甚着调的话,真真假假令人难辨。
“你笑什么呢?”耳边忽然传来的声音令知梦条件反射般站了起来,顺手便打翻了金猊香炉。
一边蹲下手忙脚乱的收拾,也不管燃着的香烫到手,脸上无端发了热,有些窘迫。
“吓着你了?”朱瞻基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是奴婢失职,不知殿下来了。”知梦说道。
“本来是和皇祖父一起的,他老人家到贵嫔宫里喝茶去了,命我来把桌上的几道折子看看批复了。”朱瞻基说道。
“是,奴婢这就研墨。”知梦说道,一会儿让宫女用抹布擦擦香灰再换上新香,还好朱棣未回宫来。
朱瞻基又轻笑:“这折子得用朱批,墨就不用研了,我看朱砂还有现成的。”
知梦又是一窘,两手交握着忽然便想不起来该做点什么。
忽然想起来了:“奴婢去倒茶。”
“最近有些咳嗽,放点梨子。”朱瞻基说道,这冷不丁来的温柔语气让知梦想起了小时候母亲常在她冬日里犯了咳嗽时说:“放点梨子就好了。”声音也是那样温柔,如梨汁流过喉咙,甜甜润润的一直到腹中。
“哦,好。”知梦答道。
切了几片水晶梨放在双耳小银锅里煮到变得有些透明了倒出来冲茶,严严地盖了端上去,一会儿再喝就有梨子的味道了。
已是六月了,天气正要热起来,要开了窗子方才透些新鲜空气,外头墙根树下的花儿也正灿烂着。
阳光照进来,他靠窗的肩头及面前左边那一沓白纸上有着亮亮的光点儿。他便那样在阳光里低着头快速翻着奏折偶尔圈阅几处,在结尾处再或多或少的写上一些意见。他的笔动得快,比朱棣批奏折时快了许多。
朱棣时常要停下笔看看窗外或沉思片刻或叹口气才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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