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
窗边的人正不自觉地摩挲着腕上乌黑的铁环,戴的年头久了环身已有些发亮,细细摩挲可以感觉到环身上两道细痕,两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这铁环不知道要戴到何年何月。
门口出现一个青绸衣裤的丫环,低着头,两手交握:“萧姑娘,王爷请您到中厅。”
“好,这就来!”萧知梦说着将铁环往手腕上移了移又拉好袖口掩住跟着丫环往中厅去。
越走得近丝竹之声便越清晰,只是,她并不喜欢这种声音,也并不喜欢每每总是这样抛头露面。
中厅的门大开着,廊庑下被照得一片光亮,里面除了歌舞伎乐还夹杂着男人浑厚又隐隐透露着狂放的笑声,这声音她听了两年,只有朱高煦才会笑得这样肆无忌惮。
想着,已然站到了中厅门口,萧知梦仍旧低着头走进去,忽然很想算算两年来她这样走过多少次了。
“令官来了!”有人说道,生怕别人不知道。
萧知梦略略抬了头,今日的客人都颇有来头,除主人汉王朱高煦,皇太孙朱瞻基、赵王朱高燧、皇子朱高爔、驸马宋琥,还有诸位大人,多是朱高煦的旧部下。
依礼见过,便见得一个人影跳将出来到她面前深深一揖:“萧令官,郑某近日风疾,太医嘱咐不可饮酒,特提前告罪。”
“酒可以不喝,但素闻郑大人善楚舞,不如以舞代酒,可好?”萧知梦问道,语调缓缓。
“好,某今日便舍了这张脸面。不过,萧令官可别故意为之令某出丑啊。”郑姓大人说道。
“郑大人放心。”萧知梦道。
酒席中留了她的位子她却只有站着的份儿:“前些日子,王爷得了一套唐朝论语玉烛的酒令签子,不如今日就用了吧。”
一番抽签下来有罚、有自饮也有放过的,还有令官被罚的。眼看着签筒到了皇太孙朱瞻基面前,他修长的手漫不经心地抽了一支签,扫了一眼,笑笑,目光转到萧知梦身上:“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觥录事五分。萧令官,累你罚酒了。”
“知梦的荣幸。”面前早已放了酒,萧知梦也一如既往痛快利落地喝了下去,一路从喉管到腹中烧着了一样。
“不成不成,这酒令太闷,别说助兴,我可是越听越困,萧令官,不如换个热闹些的。”有人嚷嚷。
“大人有何高见?”萧知梦问道。
“高见么谈不上,粗鄙倒是数得着。”这位大人正搔头。马上就有人插嘴:“您又是和虫虫姑娘学来的?”
“别管和谁学的,喝酒尽兴是真的。”他大人看向朱瞻基和朱高煦:“皇太孙殿下、王爷,不知可否?”
朱高煦自是了解他的旧部下的,这文的显然听着不入他的耳,因此笑着说:“也好,本王也瞧瞧新鲜。”
朱瞻基漫不经心地握着酒杯:“此事令官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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