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错在先,一厢情愿,又怎么能连累你呢。”朱瞻墡说道。
知梦便不语,只是低着头看木凳下的草。
“大哥走了有些时日了吧?”朱瞻墡貌似不经心地问道。
“十四天。”知梦立刻说道,话一出口便知道接错了话。
“呵呵,十四天了,时间过得真快。原来还是秋天,一眨眼草都发芽了。”朱瞻墡说道。
……
“我不喜欢住宫里,压抑,想到藩地去,那边应该山清水秀吧,寄情山水做个闲散王爷也不错,你说呢?”朱瞻墡说道。
“恐怕不易成行,皇上如今可是十分倚赖王爷。”知梦说道,不自觉语气便尖锐了一些。
“连你也做此想,唉,算了,不提也罢。”朱瞻墡叹口气便不再开口。
他不说话知梦自然更是不想多话,两人便被定住了一般隔着几步的距离站着。
终于是朱瞻墡先转身走了。
回房燃了灯草草洗一把脸,朱瞻墡的脸便在眼前晃,时而便与少年时那张脸重合,那时候朱瞻墡爱笑,对什么都充满兴趣,还记得在京城外那场大雪,英俊少年惊喜赏雪的表情。
时光荏苒,少年的光彩消失不见,不知道何时竟添了抹忧郁。
世易时移,时光走过会给人留下些东西,但远不如带走的多。
想来,好像只有朱瞻基还没有变,永远是那样不疾不徐的样子,喜欢与她说不着调的话也没变。他在宫里的时候觉得见着他局促,生怕又被人告了状去,他不在宫里她似乎又有些坐立不安——尤其见了朱高炽对朱瞻墡的态度之后。
知梦不是不知道宫里头暗地里的传言:皇上要易储,所以将太子先赶到南京远离中心。
易储,朱高炽这是要将朱棣所有的决定都推翻以出心中那口多年被压制的恶气么?朱瞻基平白就成了出气的牺牲品么?
唉,想了也没有头绪。
第二天,日子还是如常。不寻常的地方是朱高炽看了一道折子之后勃然大怒,一把将折子扯碎掷地:“去,把李时勉给朕押来。”
知梦马上去收拾,故意放慢了些动作以便瞧瞧上头写了什么,因为在朱高炽眼皮子底下不敢太磨蹭,也只是大概瞧见了几句,诸如“建宁宫女”“大丧为过”“疏远”“太子”“南京”之类。
勾勒一下知梦大略知道这位李主事犯了朱高炽的哪条忌讳,心下也不禁感慨,这位李大人怎么就学不乖呢,当年上疏反对迁都已被朱棣狠狠修理了一把,如今又来触朱高炽的逆鳞,当真是觉得自己每次都有命逃过么?
被押来的人衣衫都拧着,帽子也不见了,脖子挺得直直的,被侍卫按着跪地磕头又站起来,腰板也挺得直直。
知梦看一眼,朱高炽那肥胖的脸已涨成了猪肝色,应该是恨不得杀了眼前这“强项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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