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简略地把那日之事说了一遍,然后接着道:“如今大理寺已经受理了此案,并且还传了孙儿进大理寺衙门对质,所以孙儿是来回话给老太太的,恐怕这些日子孙儿就不能陪伴老太太在庄子里小住了。”
“行凶伤人?”老夫人皱了眉头,把杯子放下来,“你可不是那种会随意伤人的孩子,而且你还是我魏国公府的嫡长子,一直行事都稳重大度,令我十分放心,怎么会跟个下人动了手?说说,庞家怎么惹你了?”
韩稷将桔子皮丢进丫鬟们捧来的痰盂里,说道:“不知怎么地,孙儿陪着老太太出京未久,京师就在大肆传说孙儿身中胎毒的事,而且还传得神乎其神,说孙儿因着在围场连日劳累引动了毒气,严重到将导致孙儿无法娶妻生子……”
“大胆!”老夫人手上的杯子砰地拍在几案上,人也腾地站了起来:“一派胡言!这是谁造的谣?!”
韩稷站起来,垂首往下:“孙儿并不知情,但京城四处的确已将孙儿传得如同一个活死人。于是在无意听到这刘四顺也人云亦云之时,孙儿便未曾能忍住。以至于如今朝中亦有人疑心孙儿成心欺君,孙儿莽撞,给韩家面上蒙羞,请老太太责罚。”
说着他撩袍便要跪下地去。
老夫人双手架住他,沉声道:“你没有错!你有什么错?我韩家的子孙几时轮到他庞家的下人来欺侮?你不用怕,有我给你作主!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动我的孙子!——春梅,收拾东西,即刻回府!”
韩稷看着怒容满面的老夫人,双目里微有波漾闪现。
老夫人这边即刻开始收拾起了东西,韩稷回到自己院里,庞阿虎正巧也就到了。
上次在柳府门外逮宋寰的时候陶行等人已见过他,知道他是沈雁的人,二话没说便把他引到了韩稷面前。
庞阿虎拿出信来说是沈雁交代面呈,韩稷一把夺过,展开来看了一遍又一遍,对着地下出了半日神,才又回头望着他:“姑娘的脚好了么?”
庞阿虎想了想,回道:“昨日见着姑娘徒步去鲁家来着,应是无碍了。”
韩稷点点头,才又赏了他,让他回去。
老夫人出行自有人打前站送讯儿。
鄂氏这里听说韩稷把庞家的人打了,东阳侯又参了他一本,这颗心一整日便未曾安宁过。
东阳侯这一参,皇上不能不当回事,大理寺这边有都察院盯着,也不敢不查,这一查下来韩稷没病的事必然穿帮,欺君之类的罪名先不必理会,首先她的这个计划便毫无疑问泡了汤!当谣言不攻自破,沈家岂不还是很有可能让他勾搭上?
这里正心神不宁,庄子里又来人说老夫人已在回府的路上,心下更是不住地往下沉。老夫人疼爱韩稷已是公然事实,她赶在这个时候突然回府,十有**是也已经知道了庞家参韩稷的消息,这么一来,外头的谣言她自然也已是听到了。
身为元老夫人,老夫人岂会容许外人那般言语攻讦自己的嫡长孙?当初就是为了不让她听见这回事才会劝说她去庄子里小住散心,如今她突然回府,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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