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当时没有太子妃,府里连个侍妾都没有,这样臭脾气谁敢伺候。
也不知道芙蕖是怎么看上他的,对他死心塌地,非他不嫁。
怪哉。
大夫摇摇头,从箱子里取出银针,说道。
“容老夫先给他瞧瞧病根在哪儿。”
“狗皮膏药也称得上大夫?”
李稷冷冷地落下话,老大夫的脸立刻被气红了,收起银针,用手指指李稷,再指指步霁。
“你……你们别再来找老夫了!”
老大夫说完夺门而走,虽然是乡野出身,却在这十里八乡很有名,医术也是不错的,步霁用了一个玉镯子才把他请过来。
李稷就这么把人轰出去了。
步霁傻傻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出,蓦地反应过来就要追上去又被李稷喝住。
李稷斥道。
“长脑子了没?若让人知道我受了内伤,他日兴王派人寻来岂不全露了。”
每日受伤的人不少,但像李稷这样的却少有,兴王的人随便打听就能找到这里来。
那大夫并不是什么会保守秘密的人。
步霁擅自去请大夫,确实是欠思考了。
她满心想着的都是如何让李稷好起来,他这个样子很难撑到耶律乌云和裕王找到他们。
“罢了,我不再去请大夫了。”
“我买了纸笔,重要的事情我都记下来,你放在枕边,没事的时候就看看,省的忘了自己是谁,忘了我又是谁。”
他病情好的时候,就唤她阿娇,娇娇儿,问她腹中孩子是否安好。
他病情不好的时候,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用冷漠的眼神扫她,看到她的肚子又疑惑起来,问她现在宫里的宫女都能随便怀孕了吗,她怎么还在他身边伺候,没有被关进慎刑司。
就好像人格分裂了一样,步霁都要被他弄得精神恍惚了。
她拿出纸,用笔写下好些字。
他是皇帝,她是皇后,他们是夫妻,这里不是东宫,这里是一处村子,有人在追杀他们,不过,他的弟弟很快就会带人找过来的......他弟弟跟他长得一样,很好认的。
李稷接过纸,皱起眉头,像是记起来了什么事情。
“有什么问题吗?”
步霁反问。
李稷丢下纸,不屑的说道。
“旁人也收到过你的信,你再给我写,我不要。”
他虽然不知道这个“旁人”是谁,但他脑袋里就是装着这样一件事。
步霁真不知该说他什么好了,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是一年多前梁行到乾清宫求娶步贵人的事情。
李稷那时才知道“她”跟梁行互通过书信。
现在他忘了那么多东西,却唯独对这事记得清楚,足以见的,他当时多么生气,耿耿于怀到现在。
但,步霁明明记得,她当时巧舌如簧,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的。
难道说,李稷从来没被她骗过,他其实什么都知道。
梁行所说的私定终身,互通书信,定情信物,都是真的。
而她骗他的每一桩事情,其实他都识破了,只是故意纵容她罢了。
“哪儿有什么旁人,我从未做过此事。”
“你若是不要,我拿去扔了便是。”
步霁赌气的捡起他手边的纸,手还没碰到,纸就被一只大手飞快的攥起来了。
她空着手,抬头看李稷。
李稷像是拿着什么宝贝似的,瞥她一眼说道。
“送出去的东西哪儿收回去的道理。”
“你不是皇后吗,该有点礼数的。”
步霁瞪了他一眼,无语的站直身子。
他还是皇帝呢,一言九鼎,说过的话,怎么就不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