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情多亏了你,我当然要好好谢谢你的。”
“我先自罚三杯,够诚意了吧。”
富察毓秀坐得绷直,小声打趣说道。
“葡萄酒那点度数,算什么诚意,不过对你来说也算可以了。”
她们在淑妃宫中聚餐的时候,最不能喝的就是步霁了,别人喝到一半还未尽兴,她就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为这事,淑妃没少说她不够意思,甚至在送给她的菜里加酒,叫她多练练酒量。
步霁伸了个懒腰,吞掉最后一口糕点,毫无防备地说。
“别的我也行,就是昨天喝的浑酒,现在脑瓜子还晕乎。”
富察毓秀看着她,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
“你这约会也太全面了吧,连浑酒都喝上了。”
“再过段时间,是不是该喝满月酒了?”
步霁笑起来,指着她说。
“到时候就认你当干妈,让你在这里说风凉话,你也跑不了。”
两人窃窃私语,外头也听不见。
芸香带着端菜的宫女进来,她俩又正襟危坐,一个比一个瞧着像宫斗剧里的气派娘娘。
宫女们有条不紊地摆上饭菜,步霁早就饿了,默默流口水,都是她平日爱吃的。
“你们先下去吧。”
富察毓秀看步霁一眼,朝一众宫女摆了摆手。
芸香最后出去,不放心地嘱咐自己娘娘。
“您可要记得,每道菜最多吃三口,不能贪多。”
富察毓秀最烦身边的人提醒她这些乱七八糟的宫规,不耐得敷衍。
“知道了,知道了。”
步霁怜惜地看她一眼,默默开口。
“这样怕是会营养不良吧。”
在这宫里,只有皇上皇后太后需要守着这条规矩,美名其曰是防止有人在饭菜里下毒。
吃三口,勉强死不了,太医还能来救人。
富察毓秀坐到椅子上,一脸无语地看着芸香走远的背影。
转过头来,朝步霁哭诉。
“我跟你说呀,我从前真不是个多向往自由的人,一整个暑假都能宅在家里补课。”
“可现在你如果问我想要什么,我想自由,想走遍大好河山,无拘无束地活着。”
步霁哀叹一声,摸了摸她的肩膀,安抚的口吻。
“不如我下次偷跑出宫的时候叫上你。”
富察毓秀摇头,给她拿一双筷子,直言道。
“我可没你的胆子,何况太后最近天天让我到慈宁宫给她抄佛经,我走不开的。”
她这么一说,步霁才明白为何她眼下的黑眼圈又重了。
还以为是侍弄药草导致的,原来又是太后她老人家折腾人呢。
一个崔丽华还不够她使唤的,又把毓秀叫过去。
另外,请病假这事谁都行,唯独皇后不行。
她俩从前也密谋过,就是李稷唯一一次翻皇后的牌子,步霁为皇后化了妆,皇后服了无疾药,装病蒙混过关。
当晚事情尽兴的也算顺利,可第二天一早,朝上就吵了起来。
有好几个大臣上奏说皇后身子骨不行,怕是日后难以诞下嫡出的子嗣,主张废后改立崔家嫡女为后。
让崔丽华当皇后还了得,这宫里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此后,皇后便再也不敢装病了,反倒是不敢真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