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要拦步霁的意思,皇上心尖尖上的人谁敢得罪,这话是说给里面的皇帝听的,好让皇上不责怪他没用。
李稷闻声,没看到人的时候就放下手中的奏折,整了整袖口,看到身上的衣裳不是墨色,而是赤色,嘴角微微上扬。
如此她总挑不出毛病来了。
步霁一进来,看到坐在龙椅上的男人,有种错觉,他好像开了屏的孔雀,一身玄衣,手持白玉毛笔,笔尖一滴墨都没有,怎么看都像是故意显摆这只好看的笔。
他打扮的再好看,她现在也没心思看。
“皇上!”
李稷以为她是因为画卷的事情专门来找他道谢的,嘴角浅浅的勾着,凤眸深深,挺直腰板,语气温和的说道。
“只是一些画而已,你喜欢就好。”
步霁大步走到他面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收回手,桌子上只剩下一张沾着几滴眼泪的纸,上面几个墨字还被晕染开了,可以想象到写这封信的人多么情真意切。
“您为何要流放梁大人,他做错了什么?”
“不愿意娶就不娶嘛,他想娶谁娶谁呗。”
她先是气愤的语气,又变成了无奈,再对视上李稷忽然变冷的眸色,语调颤抖了两下。
“总归我又不喜欢他了.......皇上何苦为难梁大人。”
好在最后圆回来了。
李稷目光审视,眸色阴冷,看她的眼神也颇为复杂,长臂一伸,蛮横的把眼前的人拉到自己的怀中。
“他最不该做的就是沾染上你。”
步霁坐在他的大腿上,吞了吞口水,总觉得他这话一语双关。
这古人的占有欲,真是太强大了。
或许在李稷眼里,女人就是物品,而她是只属于他的一件东西,梁行惦记了,他就像小孩子心智一样,设法报复整治。
“皇上,您知道的,是梁大人认错了人,您是天子,干嘛还跟他一般见识。”
“何况我妹妹步雨一直心系梁大人,心爱之人被流放,她会想不开吊死在房梁上的,信中都写着呢。”
李稷看都不看桌子上的信,直勾勾地看着她,忽然笑了。
“是为了妹妹,才来求我?”
步霁眼睛一眨一眨的,坐在他怀里,点头如捣蒜。
“如果步雨不喜欢梁行,我才不管他的死活呢。”
“皇上如果不信,那就继续流放梁行吧,我就步雨一个族妹,她不活了,我也不活了。”
李稷突然伸出手捂住她的嘴巴,缓慢的垂了垂眼眸,这话并不好听。
谁可以不活,除了她。
步霁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好在李稷似乎相信了她的话,然而却没有要松手让她走的意思。
“朕知道,你不是梁行的阿娇,而是朕的阿娇。”
步霁神色一顿,肩膀颤了两下,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李稷。
他什么时候发现她不是她的.......
“皇上,你.......”
李稷摸了摸她鬓间的碎发,眼神极致宠溺,说话就像是安抚孩童一般。
“入宫前的事朕不追究,但你要知道,身为一个贵人是不可以为前朝大臣求情的。”
“无论是梁行还是你父亲,他们做什么都与你无关,你是朕的人。”
步霁明白过来,皮笑肉不笑的敷衍着点点头。
还好李稷没用发现她不是步霁,只是知道了属于步霁的“秘密”。
纸包不住火的,她瞒的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李稷是皇上,在这个时空有通天的本事,想要知道什么事情就能知道什么事情,派人一查就能查到她的乳名是不是叫阿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