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嗓音依旧低沉,却又有种说不出的冷。
良黎几乎是怔了一下。
“那你呢?你以为关珩这么做只是对付我一个人吗?”她盯着男人的脸,像是努力要从里面看出点什么,“她如今当着整个江城的面把樊氏踩在脚下,你就这么轻易放过她,说白了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其他?”
“你想让我怎么做,才会让你觉得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良黎就挡在离他很近的距离,男人一抬手就能摸上她的脸,菲薄的唇微微勾起,“连关珩都能轻易看出来的事情,你还需要继续向我确认什么?”
因为镜片的原因一向很少有人能窥探他眼底的情绪,可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隐约又能看到男人嘴角浮现的那抹自嘲和冷暗。
连关珩都能看出来……
男人眸底暗了暗,唇边的弧度也轻易消失,“樊榆在家很担心你,早点回去吧。”
她仍是拉着他的手,“你要去哪儿?”
“公司,”樊天逸低头看了一眼,“最近很多事需要处理。”
说完手轻易就从她手中抽了出来,明明不是很用力,却又有种不可抗拒的力量让她抓不住。
樊天逸抬脚走了出去,打开门,脚步似乎顿了一下,接着道,“我今晚不回去。”
当她想要追出去的时候,男人已经离开了。
她站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门口,男人那不经意的冷漠突然就像把见血封喉的利刃,一寸寸剜进她心底,细细密密的疼得挠心挠肺,又好像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从来没有从她身体里离开。
自嘲,他在自嘲什么?
樊天逸做的这些,所有表面上都是为了她,可实际上他又是为了谁?
看上去关珩是别无选择,可是最后他给的都是最好的选择。
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想知道如果关珩不肯同意和解执意要把她告上法庭送进监狱,他会不会真的把那个女人怎么样。
电话在这个时候响了。
良黎看也没看,直接将手机贴到耳边。
那头传来的是属于男人阴冷而轻慢的声音,低低讽刺的笑着,“樊太太,在牢里的感觉还不错吧?”
女人才刚缓和下来的脸色再次变得阴沉。
………………
‘夜瑟’,表面上是喧哗浮躁的夜总会,地底却是整个江城最大的一家地下赌场。
除了名爵之外的另一处暗色交易场所。
毒品,女人,枪支贩卖,各种肮脏的交易在这里随处可见,如果说名爵是给那些各路名流贵族提供休闲娱乐的销金窟,那‘夜瑟’就是打着夜总会的幌子让那些表面光鲜亮丽实则腐烂不堪的人群暴露人性烧钱堕落的地方。
尤其到了夜晚,那种奢靡颓废的气息更是达到了顶峰。
高层而位置隐蔽的办公室内,年轻的男人姿态随意的靠在沙发里,色彩艳丽的花色衬衫扣子解到胸口的位置,露出脖子上那颗手指般粗的金项链,典型暴发户的装扮在他身上偏偏不显得低俗油腻,反而将其身上那种妖孽惊艳的气质衬托到极致,如果不是那脸上的笑意太过阴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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