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对人家心心念念的男朋友动手,却没本事表白,确实够窝囊。
带一个女人来气另一个女人,不仅窝囊,还很幼稚。
“你知道的倒不少。”聂南深盯着女人挂着嘲弄的脸,眯着的双眸中升起一丝危险的意味。
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这个女人已经明里暗里嘲讽了他好几回。
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她是安苏朋友的份上,关言晏话中带刺,他可以当她年纪小不懂事,她眉眼讥诮,他也可以当她大小姐脾气。
作为男人这些他都可以不计较。
不过,还是第一次有人当着他的面敢胆大包天的说他窝囊。
关言晏碗里的饭菜没吃几口,聂南深的碗里同样没怎么动过,当然,这男人本意就不是来这里吃饭的。
“好歹小时候常往您家跑,就算秦小姐心思单纯看不出来,但谁不知道聂夫人从小是将秦小姐当童养媳养大的?”
关言晏脸上依旧笑咪咪的,聂南深那些事,就算她不打算知道,从安苏嘴中也多少能听到一些,“自己种的白菜被别人拱的感觉可能是不大好受,不过,”她慢条斯理的拿着纸巾擦着嘴,神色渐冷,“被人当枪使的感觉也不大好受。”
只是看样子,人家秦小姐好像并没有很在意的样子呢。
关言晏又唤了一声埋单,服务员报了价。
聂南深就坐在那里,看着她不紧不慢的从包中掏出钱递给服务员,“一直以来只以为关小姐是不够聪明,还不至于愚蠢,”男人俊脸下紧绷的线条显得阴鸷,“你就不怕得罪我?”
有些事,就连安苏都不敢当他的面提起。
关言晏结完账,闻言笑了笑,“江城敢跟您呛声的人估计没几个,不过既然聂公子已经在合约上签了字,您总不至于为了我的区区几句话而毁约?”
“毁约不至于,”男人轻笑出声,深沉的墨眸中却蕴着冷冽寒芒,“不过一般得罪我的人都得付出点代价。”
“是吗,”她似不在意,眉目又更加显得温顺柔婉,“我如今只是您随手就能捏死的蝼蚁,聂公子有对付我的功夫,不如去想办法得到秦小姐的芳心来得实在。”
字字句句分析得条理清晰,不是不怕得罪,只是如今她也没有什么值得聂南深去花功夫的价值,商场上权衡利弊的男人,从不会浪费时间在不重要的人身上。
她将自己的定位看得很清楚。
“呵。”聂南深盯着她,鼻息间冷嗤出一个音节,关言晏已经朝他彬彬有礼的颔首,“看样子聂公子也不大喜欢这里的口味,希望下次还有机会请您吃顿饭。”
临走也不忘说句客套话,人已经迈着步子从容的走了出去。
聂南深坐在柔软的沙发中,看了一眼先前女人坐过的位置,唇角突然掀起一丝薄凉的弧度,还真只是来请他吃一顿饭的。
出了火锅店,关言晏招了辆出租车坐上去,报了关园的地址。
窗外扫过江城街道的风景,关言晏正望着窗边发呆,没一会儿就看到一辆黑色世爵从一侧飞驰而过,未关上的车窗露出男人线条分明的侧脸,脸色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