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是秦思砚报的,自然备的是绑架的罪名,因为想起下午池骞没对她的提醒,言晏也只对此简单解释了一下,除了关珩需要裴景旭的肾这件事,其他都一笔带过了,更没有提到当时现场发生的枪战和后来突然出现的池骞没。
但在当詹聿提到后来在离码头不远的路边发现那几具死在车里的尸体时,言晏还是不由震了震。
“确定是自杀?”
“检验科报告出来了,没有别人动手的可能性,不过……那辆车里有查到裴景旭的DNA,”詹聿顿了顿,“我听说,他今天下午被送进了医院抢救。”
言晏看着地板上的影子,没有说是或不是,隔了好半天才继续道,“詹聿,你说要什么样的人,才会宁可去死也不愿意被人抓住问出半个字?”
她从小生活在璀璨耀眼的名流圈里,活得透彻也悟得清醒,从来也没觉得会有什么东西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
哪怕是钱,权,自尊,都不能。
詹聿沉默了一会儿,方沉声凝重道,“要么训练有素视死如归,要么……自然是身上背负着宁愿去死也不能被人察觉的秘密。”
但不论是谁,手底下要是能有这样一群甘愿为其卖命的人的存在,那站在上面的那个人权位必然不低。
整个江城,或者说不止江城,这样的存在少得几乎很难找出来几个。
怕是连池骞没那样占据了半个江城的势力,都没有这个本事。
挂了电话,言晏在沙发里坐了一会儿,思索无果后还是打了电话给宋秘书,直接问出了疑问,“今天秦思砚带着过去的那些人,会不会是樊天逸?”
能从秦思砚身上下手将裴景旭自己引出来,那必定是对江城和对他们的关系知晓得一清二楚,再加上那样的手段和符合条件的,她很难不想到那个男人。
宋秘书却只是迟疑了下,便直接否定了,“可能性不大,樊天逸昨晚进了医院,直到今天早上醒过来中午才从医院离开,他虽然有足够的动机,却没有足够的时间。”
更何况他今天几乎一直盯着樊天逸,中间要是有什么动静他不可能察觉不到。
至于良黎,他们现在虽然没有证据可以断定不是她做的,可如果陆骁还在的话言晏甚至会怀疑一下,但就目前的情况也显然可以将她排除。
言晏刚想开口再问点什么,就见浴室的门被打开了。
染着浑身湿意的男人已经来到了面前,发梢还带着水珠,身上只穿了一件深蓝色的V领浴袍,露出性感的锁骨,干净清爽,却又透着一股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聂南深在她身前蹲下,抬手摸了摸她还没干透的长发,皱眉道,“怎么还没睡?”
这样近的距离,再加上他手臂自然的落在身侧,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困在了沙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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