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没什么起伏,似是对这样的场景已经习以为常,抬脚过去,将其收起放到了一旁的柜子上,方淡淡道,「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
「上班?」良黎看着他转身又要离开,不禁冷言嘲讽,「那你今天下午去医院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要上班?」
「有人跟着还不够,」脚步顿住,只有一道冷峻挺拔的背影面对着她,「难道我每天的每条行踪都需要像你汇报么。」
那语气听不出喜怒,背影只剩下了冷漠。
「樊天逸,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做是你的妻子?」良黎自嘲的笑着,从沙发上站起来,不知是因为醉意还是什么,身形都有些踉跄,「你知不知
道你签了手术协议意味着什么?你知不知道关珩其实根本就不需要你的同情不需要你的施舍?」
微红的眼眶像是哭过,又像是醉了,她想要朝他走过去,却怎么也迈不动步子。
「那又如何,」那话语看上去像是在讽刺,但冷漠平述的语气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看她活得这么痛苦,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
这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他就连在这个家里都没有再好好看过她一眼了。
她终是受不了他这么冷漠的态度,更受不了他这疏淡得像是陌生人的语气,「你又想说这么做其实都是为了我是吗?」扯唇笑了出来,「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根本不需要这些?!」
「那你需要什么?」男人终于回过身来,分明是疑问,却已经给她下了定论,「是让关珩去死,还是让她像当年的你哥和嫂子一样?」
那眼神犀利而直白,此时就像一把刀子狠狠插在她的心脏,良黎狠狠一震,不敢置信的睁大了双眼,「樊天逸,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十恶不赦的一个人?」
「可你明知道当年的车祸只是一场意外,我也为此付出了足够的代价!」所有的醉意像是一下就清醒了,「更何况关珩是她自己有问题,老天都不给她活路,你认为这也是我的错?」
所有理智在这一瞬分崩离析,他总能这样轻易击溃她的情绪,可他从未察觉。
「是他们的错,你没错。」
他只是这样道,镜框下眼帘低垂看不清神情,「那松虎呢。」
就在她以为他终于相信她的时候,这一句话再次将良黎拉入崩溃边缘,目光一下变得呆滞而涣散。
「怎么,」像是意外她惊讶的反应,男人淡淡的道,「你是觉得我不会知道,还是不能知道?」
这突如其来的质问顿时让良黎有些慌乱,甚至来不及细想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下意识冲过去向他解释,「不是的……松虎那是因为……」
「只是因为陆骁么。」男人再次不咸不淡的打断她,低头看了眼她扣住他手臂的指尖,「难道不是因为他才是你手里去对付关珩最好的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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