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南深一时竟说不出任何话来,关珩的死是她一辈子的痛,于他而言又何尝不是。
可是关珩已经死了,这是任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不过你放心,」女人站起来,「冤有头债有主,你已经坐了两年的牢,我当这笔账已经一笔勾销。」
她笑得温婉而冷漠,指着门的方向,一字一句的道,「所以,现在,你可以滚了。」
聂南深皱起眉,「言晏……」伸出手想要去拉她却被一下躲开。
「滚!」女人音调徒然拔高,脸色冷得可怕。
关珩一向是她的禁忌,聂南深已经触碰到她的底
线了。
不敢再刺激她,聂南深只能看着她,最后还是拿起外套走出去,却在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言晏。」
低头看着落在门把上的手,「死了的人在长眠,但活着的人总要继续活下去。」
女人落在身侧的掌心几乎被掐出血迹,她呼吸变得急促,紧绷的脸蛋隐约能看到额上的血管,随着房门被关上的声音,下一秒,花瓶在门上被砸碎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z.
言晏双眼通红的看着紧闭的房门,唇角几乎被她咬出血来,心脏深处传来的终于不是那种绵绵蔓延的难受,而是一下又一下被重力不断敲打令人呼吸都困难的钝痛。
她甚至无法好好的站立。
时间从来不会磨灭疼痛,只会让那些久年积攒而无处排解发泄的恨意越来越深。
一墙之隔,聂南深垂首站在门外,走廊微弱的灯光在男人脸上投出阴影,久久未散。
一笔勾销,可是,他欠她的,又何止这一笔。
第二天,言晏请了一天的假,工作室最近的工作量不算大,但自她来到江城以后唐唯就没见她因为任何原因请过假,正担心她是不是出什么事的时候,第三天女人就照常来上了班。
除了脸色看上去比较苍白虚弱以外几乎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老师,您是生病了吗?看起来脸色不大好,要不要多休息两天?」
女人眉眼未动,继续低头改剧本,「感冒而已,不碍事。」
话音刚落,手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当看到聂南深三个字时,女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顺手就挂断了电话。
「对了,季洛现在那个剧还有多久杀青?」
唐唯看了眼手机上的日期,「应该就这两天。」
言晏点点头,「抓紧把摄影和服道化的团队定下来,等他那边杀青后可以准备一下开机的事了。」
「好。」
接下来的几天言晏都没再见过聂南深,不过她也确实忙,剧本,宣发,还有剧组该有的各项准备都在一一着手,就连季洛的杀青宴她也只是发了个恭喜的短信过去。
冯晔导演在圈内呆的时间长,也有足够的威望,给她推荐了个不错的摄像后期团队,碰壁是在服化道上面。
之前看好的一个团队因为等不到季洛档期已经签了另一个剧组,她没办法只好重新筛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