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宇懵过后,立即冲到柳若荷的面前,“大嫂,你说什么?”
柳若荷含泪看向他,他该明白,她有多恨许氏。
他若爱她,就该明白她此刻想要报复的心理。
徐宁宇看懂了那眼神,不禁朝后退了两步。
而许氏偏在这时候对他施压。
触及到母亲那严厉的眼神,他知道,母亲是想让他管好柳若荷,不让她毁了侯府和妹妹们的名声。
手心手背都是肉,无论选择哪个,他都会痛苦不已。
此时,他一脸痛苦地朝后又退了两步。
这场争斗最先波及到的是他。
顾德音看得都想拍掌了,啧啧,看他那为难的小样儿,怎么那么可乐呢?
母亲和老情人,捞哪个,他都是错。
不捞也是错。
这一幕实在看得她舒心至极,今晚都可以多吃一碗饭。
不过面上她还是急切地追问,“大嫂,你快把藏赃物之地说出来。”
柳若荷看着许氏那难看至极的神色,冷笑着说出一个地点。
“不但俩个弟妹被偷的嫁妆在那儿,就连我被偷去的也在那儿,捕头,我也要报失窃案。”
许氏闻言,狠狠地闭上眼睛,袖下的拳头握得死紧。
她知道大势已去了。
那地点既然被柳若荷知道且爆了出来,那就无可挽回了,她们必定还有后手,她的人来不及通风报信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一局她输定了。
张捕头立即领着人按柳若荷说出的地址搜去。
钟时名派来的长随领着其余的衙差,依旧守在原地。
徐孝礼突然起身,一巴掌甩到许氏的脸上,满脸怒容地道。
“看看你做的好事。”
教女无方,管理后宅又无能。
他怎么娶到这么一个这么无用的女人。
许氏的脸被打歪到一边,一串鲜血沿着嘴角流出来,她此刻觉得脸上火辣辣地难受。
她被当众打脸,日后哪里还能有威信?
咬着牙,她恨恨地看向窝囊废丈夫,除了窝里横,他还有什么本事?
徐孝礼背着双手不看她,他心里明白,许氏是不会当众跟他反脸的。
看到婆母被打,三个儿媳妇全都无动于衷,就连爱表现的白念涵也没有装样子上前关心一句。
惟有徐宁宇这个儿子还有几分记挂母亲,他忙上前扶住母亲,朝父亲不满道。
“爹,你拿娘撒什么气?”
许氏没有阻止儿子为她出头,到头来,靠得住的还得是自己的亲儿子。
徐孝礼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徐宁宇,为了侯府名声,这个时候就得有人背锅,他懂不懂这个道理?
三个儿媳妇都是苦主,那就说明婆母无道。
甩锅给其中一个儿媳妇的主意是打不成了,所以背锅的只能是许氏。
许氏也在一瞬间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但是,凭什么她要背锅?
她不甘心,也不愿意。
他徐孝礼要名声,她就不要了?
徐宁宇读懂了父亲眼里的意思,再度陷入两难境地,默默打消了为母亲出头的主意。
许氏看着退缩回去的儿子,不禁失望又伤心。
她可是他的亲娘啊。
十月怀胎生他的亲娘啊,他怎能如此对待她?
顾德音真恨没有提前备下瓜子和茶水,不然她就能好好地欣赏眼前这一出戏。
实在是太合她胃口了。
这一波又一波的变故,府里其他的主子也收到了消息。
徐老夫人皱紧了眉头,她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
传出去,这可是天大的丑闻。
身边的嬷嬷问道,“老夫人,您要不要出面管管?”
徐老夫人摆了摆手,明哲保身地道。
“这个泥潭不能踩。”
一旦陷进去了,怕是抽身就难了。
她站在岸上,才能不让泥星子溅到身上。
就在时间胶着,众人都觉得难挨之时,张捕头带着一箱又一箱的赃物返了回来。
他朝顾德音几人道,“你们看看这可是你们丢失的嫁妆?”
顾德音没有上前,而是指示花书前去查看。
柳若荷和白念涵也派出了侍女。
对着单子核实,大差不差都在这儿了。
几个侍女点了点头。
张捕头这才神色严肃地宣布。
“既然苦主已确认,那就立即捉拿嫌犯归案,大人将亲自开堂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