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当场一愣,立马条件反射的举起双手。
作为曾经的半职业选手,他哪能不清楚戳住后脑勺的玩意儿究竟是什么。
“什么事啊朋友,大半夜的搞这出..”
见对方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竹子一边讪笑,一边竭力瞪大眼睛,想要透过余光看清楚对方的模样。
话音还未落地,他就感觉脖后颈被人粗暴的掐住,硬推搡着往过道顶头的厕所走。
半分钟左右,竹子终于如愿以偿的转过脑袋,当看清楚来人长相时,他紧张的后槽牙差点没咬碎。
“怎么了兄弟,心情不大好啊?”
熊磊左手握把黑色的“九二式”手枪,右手夹着半根烟,似笑非笑的扫量对方:“晚上朝我搂火时候那股劲儿呢,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神挡杀神的那副状态。”
“大哥,我也是被逼无奈..”
竹子干咳两声,两只眼珠子飞速转动,不停琢磨着脱困之法。
“嘭!”
熊磊攥起枪托照他的脑门就是一杵子,当场把他干的眼冒金星。
“诶呦..”
竹子摔了个踉跄,忙不迭捂头。
“有痛觉神经呐,我还寻思你们几个全都刀枪不入呢!嘣我,我特么让你嘣我!”
熊磊并未打算停手,手起枪落,一下接一下的朝竹子的脑袋狠凿猛捣,不过眨巴眼的功夫,后者就被砸的满脸是血,趴在地上直哼哼。
虽然早几年他和桶子全做过专业射击手,可他擅长的只是枪械一类,单说身体素质比寻常人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再加上憋着满肚子邪火的熊磊力量也不是盖的,打他更不可能留情。
“我这人吧挺公平,你们哥俩今晚上总共嘣出去十二颗子弹,一人六颗,只要你能躲的过去,咱就算两清了,当时你没给我丁点准备时间,但我大度,三二一之后咱们正式开始哈。”
熊磊一脚踏在竹子胸脯,枪口冲下,表情狰狞的努嘴。
“别大哥..万事好商量,我可以带你去抓金万腾,你跟他有仇,犯不上把错全都砸我脑袋上,是不?况且枪一旦响了,老金指定马上跑,他已经准备好出锦城了,这次离开,起码得好几年以后才可能回来,过了这村可没这店啊。”
一听这话,竹子脑门上的汗珠子瞬间冒了出来,挣扎着双手抱拳求饶。
“呵呵,又想耍花招?你都给他卖命了,怎么可能出卖他!”
熊磊面无表情的将枪口又压低几公分,不过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只是没料到对方比他想象中更不抗揍。
“狗屁的卖命,这几次行动,我充其量就是负责开几声口枪,杀人犯法的道理我懂,真正想要你命的是金万腾,包括你们那个朋友,也是他亲手干掉的,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出庭当证人,来的时候,我真以为他就是想吓唬吓唬谁,如果知道他犯精神病,打死我都不会陪着浪。”
竹子拨浪鼓似的摇头辩解,几句话瞬间将他的人性暴露无遗。
“你这家伙挺不是人啊,一边挣着老金的钱,一边卷他祖宗十八代,当污点证人这条倒是可以考虑,不过嘛,我不是巡捕,不需要任何证据,如果没有更好的筹码,那你就准备准备与世长辞吧。”
熊磊“咔嚓”一声拉开手枪保险,听在竹子的耳中无异于阎王爷的催命符。
“有,我还有别的法子,保证你可以将金万腾一网打尽,让他跑都没地方跑。”
迟疑不到三秒钟,竹子眼泪汪汪的吆喝。
...
另外一头,窝在车内等待竹子的金万腾和桶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家长里短。
“金哥,竹子进去老大一会儿了吧,刚刚不就说下来给咱们碰头么,我烟都抽五六颗了,咋还没见人影,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桶子吐了口白雾,有些挂念的看向对面的住院部大楼。
“他可比你机灵的多,十有**是又发现了什么猫腻,且等着吧,反正有一宿时间耽误,天亮之前咱们要么离开锦城,要么必须找个合适的地方落脚。”
金万腾倒是很不在意,随手撕开一袋面包,边大口大口的咀嚼,边从车里走下来,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彼时是凌晨的四点多钟,街道上空无一人,就连拉活的出租车司机都匍在方向盘酣睡正香,他根本不怕会被谁看到。
“要不我再电话问问他?”
桶子随即也从车上蹦了下来。
“不急,容我放放水。”
金万腾将啃了一半的面包塞到桶子怀里,走到车尾解开裤腰带淅淅沥沥的方便起来。
“操,我真是够窝囊的,撒泡尿还淋自己一鞋子。”
不多会儿,金万腾一边甩动右脚,一边骂骂咧咧的走回竹子跟前。
“半夜尿鞋上兆头不好,我们农村有种说法,尿鞋跟尿血是同音,啥人才尿血啊?肯定是将死之人,哥你赶紧换双干的吧。”
桶子低头看了一眼,慌忙规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