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两人叽里咕噜的劝阻,老郑脑袋都快大两圈,随即撇撇嘴再次摇头拒绝,冷酷无情的模样让君九都禁不住皱紧眉头。
“不是,你咋这样啊?”
君九不满的嘟囔。
“伍北让我负责人事部,我就得对得起他的信任,你们可以指点,但不能指指点点,试问一台崭新的玛莎拉蒂让几头老牛拉扯,你俩想想画面合理吗?”
老郑掷地有声的反问。
“我不懂什么画面不画面,你看看他们的岁数,哪个不能当咱们爹妈甚至爷爷奶奶,如果不是实在没辙,谁乐意跑出来受年轻人的气?”
君九抿嘴低喝。
“不懂就别打岔..”
见仨人争的面红耳赤,几个老头老太太低声商量几句后,年龄最小的刘婶儿走上前,一把拉住徐高鹏的胳膊低声道:“徐经理,你们别吵了,这位新来的郑经理说得对,公司要有公司的样子,我们这些老胳膊老腿有时候确实耽误事,不管怎么说,感谢您和伍总这段时间的照顾,我们就先走了。”
说罢,几个老人眼含热泪的弯腰微鞠一躬,随即相互搀扶着离开房间。
“老郑我发现你挺铁石心肠的啊?伍哥都不在乎多养这些闲人,你操哪门子心。”
向来脾气和善的君九瞬间爆发,在斥责对方冰冷的同时,他更多站在把老郑当做心仪姑娘的角度,所以不免有些失望。
“谢谢,我的优点还有很多,你得慢慢发掘,没什么事情的话,请别打扰我办公。”
老郑很是无所谓的摆手驱赶。
“我就想知道我惹到你了吗?为什么突然对我这样?”
君九愈发恼火的质问。
在离开锦城之前,两人间的关系明明已经发生细微的改变,对方不光单独跟他一块喝酒,还愿意收下他送的鲜花,可不过两三个月没见,似乎再次陌生起来。
“臭老九,如果你是以朋友的身份问我,我会告诉你,咱们没毛病,如果你是以同事身份质疑,那我似乎没有回答你任何问题的义务,还是那句话,我不能愧对伍北的信任,也麻烦你做好本职。”
老郑拿起毛巾啪啪拍打几下桌面,再次无声的下达逐客令。
“行,不打扰了。”
君九气鼓鼓的摔门离开。
“你先忙着郑姐,有什么需要喊我吧。”
见老郑明显也拉下来脸,徐高鹏也懒得自讨没趣,脚底抹油的作势离开。
“需要一台可以联网的办公电脑,对面还需要张小桌,另外帮我把楼下的老黑喊上来,谢谢。”
老郑微笑着回应。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老郑长舒一口气,从抽屉里翻出早已经泛黄的市场人员名单,然后又在保洁一栏找到刚刚被她辞退的几个老人的联系方式,迟疑片刻后拨通其中一串号码。
“哪位啊?”
电话很快接通。
“刘婶儿您好,我是刚刚见过面的郑经理,辞退你是公司需要,希望您不要见怪,但我想问下,你愿意做点其他工作吗?比如养养花草之类,我看到市场背后有一大片空地,打算跟伍总商量一下改建成公益性的花圃大棚,等将来机会合适,可以让伍总跟上面建议,专供市区美化或者会议之类,工资待遇肯定会比现在高得多,另外麻烦您把这话也传达给李叔、王阿姨他们。”
老郑轻声说道,与之前那股子雷厉风行的霸道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啊?那..那敢情好啊,我想问问工资能不能拿到两千五?”
电话那头的刘婶儿愣了好一阵子后发问。
“远远不止,我看资料上说李叔不是还有个先天性脑瘫的孩子么,倘若他能自理,也可以带到花圃里学习和工作,毕竟让他们谋生更重要。”
老郑长舒一口气应声。
沟通几句后,老黑正好从门外走进来。
“话说你跟君九吵架了吧?我看他走时候气的脸都白了,我打招呼都没理我。”
老黑笑呵呵的发问。
“他有毛病,啥也没了解都先爬到道德制高点批判我,不用搭理他。”
老郑白了一眼娇嗔:“对了,咱们户头上还有多少钱,我看长峰市场背后有一大片空地,十有**不归伍北持有,不然以他占便宜没够的性格绝对不会闲着,你去打听打听,价格合理的话盘下来,然后再联系建筑商盖个花圃出来。”
“干啥?真打算搞福利事业啊?”
老黑立马警惕的捂住口袋,好像生怕对方会冲上来抢劫他。
“在锦城时候我就说过,想要做这行,你老喊什么条件不合适,现在跑威市了,咱总不能还重操旧业吧,总得有点什么活计打发无聊不是。”
老郑不假思索的点头,显然这样的想法她一早就存在。
“妹子,咱们攒下那批钱有多难,你不是不清楚,干什么福利工厂,招一批老弱病残听起来确实挺高尚,可问题是哪有盈利啊?我坚决不同意。”
老黑拨浪鼓一般摇头拒绝。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老郑再次展现霸气一面,低声道:“正因为我清楚咱是咋攒下的那笔钱,所以才更加惴惴不安,让脏钱变的有意义变得香喷喷,难道不是奋斗的真谛么?”
“行,开福利工厂没问题,只要规划合理,紧巴紧巴多少还是能赚点,但绝对不能挂在虎啸公司名下,这要求不过分吧?我不能让你兢兢业业的成果沦为他人嫁衣,这点说破大天也没得商量。”
老黑沉寂许久后,咬着腮帮子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