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营帐内两名异族最高将领的谈话,段虎不禁有种意外的惊喜,心中暗道看来这次没有白来,听到了不少的异族秘密,与此同时那名在营帐外偷听的人心头也不禁一颤,似乎正在尽力平复心中的激动,气息悠长的缓缓呼吸着。
虽然看不到异族统帅阿术的表情,但是单从他急促的呼吸、剧烈上升的体温和急速跳动的心脏,就足以感受到他此刻的心情,然而随后的表现却让段虎也不禁有些佩服他的心境修为。
虽然阿术也感到非常愤恨,但是他却能够很快的平复了心中剧烈的波动,不让情绪左右自己的思考,身体所有的异常反应全都消失不见,由此可见,当日他能够最快从段的杀气中缓过神来,也未尝不是没有原因。
“你这样激动又能有什么用?”阿术轻轻将赤察儿的手从身上搿开,冷冷的说道:“你以为我不想报仇吗?你以为我能够忘记辱母杀母之仇吗?但是我们现在怎么可能斗得过铁勒,眼下粮草辎重全部都握在了铁勒手里,我们的军中还不知道有多少铁勒安排在我们身边的奸细,只要我们稍有异动,他们只需要堵在大沼泽的出入口,我们就会被生生的困死在这里,到时别说是报仇了,就连性命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
赤察儿也很清楚阿术所说的是实情,当初如果不是前任王族族长给阿术留下了一点亲兵,在加上赤察儿在族里已经有了一队人马,他们可能早就已经死在了铁勒的手里,阿术的母亲也为了保护他,被迫嫁给了自己丈夫的儿子,作为一个中原人这就。可以说是天大的耻辱。后来在阿术的母亲暗中帮助下,他们平定了西域七国,而铁勒知道后硬生生地将阿术母亲虐待致死,就算在那个兵强马壮的时候,他们都没有能力反抗铁勒,又何况是现在呢?
“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呢?”赤察儿神色有点颓然的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无力的说道。
“我们现在应该全力攻打虎跳涧。如果连虎跳涧的关口都打不下来的话。说什么都是白费。”阿术微微皱了皱眉头,看了看桌子上一排的族长金箭,说道:“现在铁勒每一天就发一根金箭,催促我全力攻关。如果我们再不做出点成绩来的话,他可能就会以此为由对我下手。”
“既然这样我们就来点正式地。”说到打仗赤察儿又有了一点精神,一下子从起来。
说道:“明天铁勒派遣地第三只援军就要到了,虽然都是一些西域人,但是这些西域人也擅长步战,攻城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而且我们现在的兵力也激增到了四十万左右,应该可以好好的打几场硬仗了。”
“这样也好,用大兵力去消耗虎跳涧地守军力量。”阿术也点了点头,从怀里取出一张便签条子,递给赤察儿道:“庇流士已经来信,他说服了铁勒,让铁勒答应将我们的那二十万人调过来,从大草原西边一路赶过来,大概需要五六天地时间,到时我们再发动总攻!攻下了虎跳涧后,我们就等,等铁勒出错,那些被他囚禁起来的各族族长和长老们不会就此罢休地,一定会抓住铁勒任何一个小错误对付他,到时我们只要从旁助威,未尝不能报仇雪恨!”
赤察儿向来佩服阿术的心机,自己就像是阿术的手脚似的,只要阿术决定好了方向,他就去做就可以了,向来合作得天衣无缝,这次也不会例外。见阿术拿定主意之后,他便和好友商量着随后几日攻打关口的具体兵力安排,一直商量到了深夜时分,便离开营帐,各自回到自己的营地,再也没有说出什么异族内部的密闻了。
段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转而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个偷听者的身上,他很好奇那个偷听者到底是哪一方的人。那名偷听者在阿术二人离开之后并没有马上离开,又等了一会儿,等二人安排在营帐周围的暗哨全部彻了以后,才轻手轻脚的向外东北侧的营地爬行过去。那人爬行的动作和速度不禁让段虎想到了蜥蜴,想到了蜥蜴就想到了黑熊曾经提到过南齐有一个极为善于潜行的门派,叫做地龙堂,大多数地龙堂的高手都被召入南齐朝廷和军方,以充当耳目。
想到这里段虎更加好奇这人的身份,于是他一边避开大营外侧的明暗哨卡,一边快速的跟着那人朝东北方的营地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