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替你觉得不值啊!”
“迟志强的《铁窗泪》听过没有?手里捧着窝窝头,碗里没有一滴油,要不要我现在就给你放一段?”
王庆国神情呆滞,他嘴唇哆嗦着,期期艾艾地问:“如果……如果我说了,能算是自首吗?”
虎平涛不由得笑了:“没看出来啊!你对我们的政策还是很了解的嘛!行啊!看你的表现,如果你老老实实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我们肯定会在报告上提到这一点,视具体情况减少刑期,甚至还有可能免予起诉。”
王庆国垂头丧气道:“……那,我就说了。”
……
杨达富被带进审讯室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他打着呵欠,睡眼惺忪。
原本满脸的不在乎,可等到双手被铐住的一刹那,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这个……警察同志,我是好人啊!你们干嘛给我戴手铐?”他满口叫屈。
虎平涛注视着他,直截了当地问:“郑千山究竟是怎么死的?”
杨达富想也不想就张口回答:“被警察……哦不,被张立根吓死的。”
虎平涛神情严肃:“派出所是国家机关,现在是正式审讯。我提醒你,现在你所说的每一句话,将来到了法庭上,都会成为法官量刑的重要依据。”
杨达富顿时傻眼了:“量刑?这……你的意思是,我要上法庭?”
虎平涛没理他,继续刚才的问题:“郑千山是怎么死的?”
杨达富心中陡然升起不妙的预感,慌张地摇着头:“他不是我杀的,这事儿跟我没关系。”
“也就是说,郑千山不是被吓死的,这是一起谋杀案!”虎平涛说话语气控制的非常精妙。他恰到好处发出控场的冷笑:“当时你也在场。”
“不是我干的!”杨达富再也笑不起来,他的嘴角一直在抽搐:“我就是……不,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虎平涛不屑地冷哼一声:“你不说我就没办法了吗?你们有三个人,张立根是后来的。王庆国和陶兴正已经交代了。你以为我闲着没事,大半夜的把你叫起来问东问西?”
杨达富再次傻眼,张口结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想想你的家人吧!你老了,别到了该享福的时候偏偏进了监狱。”虎平涛叹了口气,把对王庆国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杨达富是聪明人,连忙如捣蒜般频频点头:“我说,我全说。”
……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轮到了陶兴正。
虎平涛还是那个问题:“郑千山究竟是怎么死的?”
陶兴正低头看着手铐,身子不受控制般微微颤抖。
沉默了几秒钟,他以极其缓慢的动作抬起头,脸上充满了绝望,眼眸深处却释放出希冀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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