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好吧。”月初无奈传音。
袁胤这才慢慢放手,但他突然觉得手中一滑——而月初则直接挣脱了他的手,冲上去照着其中一人的脑袋就是几拳——
来自他妖仙姐姐的亲切传承,祝你破颜不要脸。
“你说我乡野村夫?”
砰!一下。
“小子你居然敢打……”
“你说我没见识?”
砰!两下。
“真疼,这么狠毒我……”
“你说你很厉害?”
砰!三下。
“哎哟我可是严家大弟子……”
接下来,月初索性连话也不说了,直接死命打。
砰砰砰……
拳头如雨点,处处到肉,到最后始作俑者连哀嚎都发不出来,涕泗横流,鲜血道道,堪称狼狈。
事实上,月初他们年龄境界都是一样,十九岁的四转巅峰,算是道盟年轻一代中翘楚——虽然比不得三十多年前的面具一代个个五转,但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只是碰上月初这个修道者,就有点不够看。
集合了东方家嫡传天火道力和涂山妖法改修的法力的修方月初,在境界和法力总量上的确和他们差不多,但是质量上可谓云泥之别。
一旁的袁胤简直不忍直视,却也不好阻拦——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再去劝也没用,真有危险,自己第二境巅峰,星辰道力流动,干掉几个五转的掌舵人还是不在话下的,而且打不过还能逃嘛。
而几个同行的道盟子弟目瞪口呆,着看着那位同行的道兄被揍得鼻青脸肿,这是他们出道以来从未见过的事。
修道者被野蛮地打成猪头?
别说见过,就算是听也没听过——这么直接,如同街头干架的野蛮方法,也太特么瘆人太丢脸了喂!?
“这个……他的拳法一定有问题!”
“肯,肯定!”某个来参加道盟考试的世家子弟语气结巴,“这不是道法,这么野蛮肯定……”
“是妖法,妖法……他是妖道!”
袁胤低着头,啼笑皆非,仅有的一点紧张也消失殆尽。
这年头街头斗殴都能被当成妖怪?
难不成前世月初“东方妖道”的名头是这么来的?
不过,看不过就打——这还真的是东方的性格。
让他安生地过日子?想想他妈小时候那“小魔女”的样子,就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呵,是妖术,但这是道法!”
“没见识的孙贼,以法力驱动妖术,这完全就是道法,你们这群道盟脑残是读书读傻了么?连道法妖术都搞不清?买串糖葫芦用竹签扎死自己算了——葫芦果留下。”
“道盟考试哪有这么容易过?一群不知变通的呆子,给你们个教训,别不懂装懂!”
哈?
什么?
道法妖术?
还有这种操作?
冲上前的月初的确脑袋发热,但揍了几拳就很快清醒,撂下上述的几句话后,顺势给袁胤使了个颜色。
袁胤会意,二人趁着众人呆滞的瞬间,立即遁走。
这事用脚趾头想都不可善了,按照袁胤教诲,必须找个由头——比如道盟考试前互相切磋——来搪塞,这样一来,有人质问也好蒙混过关。
是以刚刚就这么说。
至于这个妖法破颜拳?
那是什么?
我用过么?
你看见过么?
你留下证据了?
破相一定是妖法?这是污蔑!
月初和袁胤快步离开,独自去了道盟考试的报名地,留下一个破相的滞涨和一众莫名其妙目瞪口呆的道盟子弟在风中凌乱。
文字叙述很长,但这一段短短的争斗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连天舟上资格较老的掌舵手都没下船,自然没有被他们看见——不然肯定少不了另一番争论。
但是,却被另一个人看到了。
离此地十多里的祁连镇,城主府内光线昏暗,没有任何侍卫或者官员,只站立着一个穿着明黄色道袍的老者。
他头发花白,身量极高,却瘦如干柴,五官似乎有特殊之象,却被容貌的苍老所掩盖。那双眼睛带着挥之不去的颓丧,这让他的年龄难以判断,四五十岁亦可,三十出头也可。
此刻,在老者的面前有许多水镜,如同远程监控一样,分别显示着来自人界不同地区天舟的降落情况。
他自然看到了月初和袁胤大闹赤炎天舟的场景。
看着那两个离去的身影,还有那暴力中蕴含着火劲的打法,老者的神色间似乎有些震惊。
突然,他蓦然长叹。
“唉……”
空旷的城主府,悠悠回荡着他的叹息。老者摸出一块狐形玉佩,出神半晌,向着虚空说道:“斩妖大会准备好了么?”
未知之地传来回答的声音:“一切已经就绪,老爷,如今少爷也没有什么大碍。”
“那就好。”老者平复了心情,指了指那道水镜,“照看一下这两个人。”
“一切便宜行事。”
“不能暴露,违者自裁。”
“是——谨遵您的吩咐。”
回复的声音渐渐消失,老者看着玉佩,喃喃自语道:“……淮竹,外甥……”
“还有白衣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