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馨没想到谢怀韵还未睡,便悄身隐在院外一个隐秘的角落透过碧纱窗向里望去。
厅堂里坐着一个清雅慧美的女子,削肩细颈,肌骨莹润。女子微微低垂着颈项,就着桌上的银烛,缝制着一件孩童的衣服。她身上浅色的缎子,在烛光照耀之下,柔软而素雅,像是一朵柔黄的茉莉,
这人应该就是谢怀韵无疑了。
正想着,一个老妇人从内堂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只烛台,又点亮一只银烛放在谢怀韵的桌旁,说道:“小姐,已经这么晚了,您先去休息,这缝衣的活,还是让老奴来做吧。”
谢怀韵抬起头,柔声道:“我就是睡不着,才找了活儿来做。嬷嬷,你不要陪我了,累了一日,你先去睡吧,我再等等。”
温言细语,语调缓慢,听府里的人言,谢怀韵与当年的侧王妃关景如性格举止有**分相似。这样的人,相处起来,温和舒服,倒是让人倾心。
谢嬷嬷摆摆手,“老奴不困,人老睡眠也少了,如果小姐睡不着,那老奴便留着陪小姐吧。”
取过竹编里一只做了一半的虎头鞋,谢嬷嬷拧着针线一边打子一边问道:“小姐是在担心小王爷吧。”
谢怀韵停了手上的动作,轻轻叹了一声,“如今我已不期盼什么,只希望鸣儿能平平安安,莫要搅和进他们的事里头。”
“老奴实在是替小姐不值,自个的孩子,让他人养着。气又气不得,却是憋着这口气不得发。”谢嬷嬷抬头,怜惜地看了一眼谢怀韵,口气微带怨愤地说道:“若是王爷当真无情也罢,却是为了那说不得的原因,”
谢怀韵脸色微凝,抬手止了谢嬷嬷的声,朝屋外看了一眼,而后轻声道:“嬷嬷,日后这样的话,你莫再多言,隔墙有耳,若是被有心的人听了去,我也保不了你了。”
谢嬷嬷也惊觉自己失言,掩了口,轻声应道:“是,小姐。”片刻后,又叹了声,“如今这么偏僻的地方,又何来什么隔墙之耳,便是王爷也很少来了。王爷不是无情,是多情,这些年里头,小姐你看王府后院塞了多少女人?想想,老奴真是为小姐委屈,想当初,有多少人想抬着八人大轿迎娶小姐,后来王爷带了小姐回来,不过短短数年,如今您却只能窝在这个地方,受人冷眼。”
“嬷嬷,这话你与我私下说说便也罢了,我知你心疼我,可他毕竟是王爷。我还记得他曾对我说过,他首先是个王爷,而后才是一个丈夫,我知他的意,我并不恨他多情,却是为他心疼。”谢怀韵轻轻摇了摇头,唇边一抹淡淡的苦笑,“入府八载,能得王爷眷宠六年,我也满足了。要怪只能怪自己太笨。忘记了留在王爷身边的分寸,不该瞧不该听不该问不该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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