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爷和郁文大吃一惊。
保定知府虽然只是个四品的知府,但保定府地理位置特殊,是南北进京的必经之地。在外放的官吏中,保定知府离京城最近,也是最容易提拔为京官的知府。
朝中虽有非庶吉士不入阁的说法,但若有谁能打破这个说法,那肯定是能做保定知府的人。
临安城不仅没有这位裴老爷的消息,反而处处都在抬举李家那位原先在日照为知府的李意。
郁文神色微肃,道:“我要是没记错,裴毅裴老爷从前好像也做过知府,后来听说是不适应辖治地区的气候,大病一场,差点没命了,这才致仕回乡养病的。且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怎么在外走动。就连钱塘书院请他去做山长他都断然拒绝了。我那个时候还年轻,刚刚过了县试,还没取得秀才的功名,还曾经和同窗议论过,说要是裴毅裴老爷能去钱塘书院做山长,我们这些临安城的读书人想进书院岂不是比别人便利?他拒绝了山长之职后,大家还曾猜过他是不是卧病在床,命不久矣。”
没想到他比裴老太爷活得还久!
不对,裴家的这位毅老太爷到底是死是活,他们还真不太清楚。
郁文看了吴老爷一眼。
吴老爷显然和郁文想到一块去了。他忙道:“还在!裴家老太爷去的时候我在丧礼上亲眼见过他。看着头发都白完了,可精神还挺好的,没有柱拐杖,走路也还挺好的。“
江潮道:“他们家也太低调了,我一时竟然没有想到他们家。”
吴老爷和郁文此时想想,突然对裴家敬畏起来。
裴家这可是真正的世家大族,造福乡梓不说,还谦逊低调有涵养,的确非等闲人家可比。
那,他们这样去打扰人家不太好吧?
吴老爷和郁文又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次是郁文先开口了:“裴家的几位老爷还在守孝,我们为这些事向裴家求助……”
江潮如同三九寒冬被淋了盆冷水,瞬间蔫了下去,道:“我也知道,他们家和宋家还是姻亲呢。我在苏州城找人入股,宋家一直不太高兴,觉得我夺了他们家的生意。裴家怎么可能帮我们?”
裴家和宋家是姻亲吗?
在吴老爷的印象里,两家的来往好像不怎么密切。
他好奇地道:“裴家和宋家是什么姻亲?”
郁文道:“裴家老安人和宋家的老安人是姨表姐妹。”
吴老爷和江潮目光炯炯地朝他望过来。
郁文这才惊觉,临安城知道裴家和宋家是姻亲的好像不太多。
他这也算是无意间闯了个祸吧?
郁文暗中苦笑,忙道:“我也是听人说的,不知道是真是假。”
江潮道:“是真的!我和宋家的一个管事的关系不错,他告诉我的。”
他还知道,宋家老安人和裴家老安人虽是姨表姐妹,但两人相差近二十岁。宋家老安人出阁的时候,裴家老安人还是没出生,两感情不深。后来好像还发生过什么事,两家有了罅隙,早些年来往只是面子情。后来裴老安人的三个儿子都陆续中了进士,宋家这边却只有个子弟在外做官,宋家低头奉承,两家才渐渐又有了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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