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棠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由听得津津有味的,看着裴宴说的时间长了,还亲自给他斟了杯茶。
这么枯燥的话题两人都能一说一下午,要不是青沅提醒他们,快要去裴老安人那里用膳了,俩人估计还能继续说下去。
裴宴不禁眉眼带笑。
他已经很久没有和人聊天了,没想到郁棠对他说的话题还挺感兴趣。
也许,他可以教郁棠读书?
裴宴在心里琢磨着,郁棠则暗暗后悔,道:“看来只有等晚上回来才有空见见漱玉山房的人了。”
裴宴却不想。
他道:“黑灯瞎火的,你能认清楚几张脸啊!等我们回来再说吧!”
他晚上想继续练习昨天晚上没有时间实践的姿势,今天务必补回来。
郁棠不疑有他,去裴老安人那里用过了晚膳,裴老安人把两人留了下来,交待了半天回门应该注意的事,又叮嘱了裴宴几句“不可板着脸”,“我知道你不是发脾气,可别人不知道”之类的话,这才放了两人出了门。
但两人一出门,裴老安人就对陈大娘道:“你看遐光,是不是有点从前顽皮好动的样子了?我今天让他对他岳父和颜悦色一些,他居然瞪了我两眼。他小时候,不愿意做功课的时候,他阿爹说他的时候,我若是在旁边,他就这样的朝我瞪眼。”
陈大娘奉裴老安人之命去重新检查了一遍郁棠他们回门带的东西,根本不在现场,更不要说看见了。可她不愧是裴老安人贴心的嬷嬷,答非所问地笑道:“三老爷虽是家里的顶梁柱,他的年纪却摆在那里,难得三太太能让他高兴,这不就是人们常常羡慕的‘琴瑟和鸣’吗?若是把我换成您,我可要高兴坏了。”
裴老安人哈哈地笑,把这件事揭了过去。
次日,郁棠黑着脸起了床。
裴宴在厅堂里摆弄着几盆君子兰。
他一身青竹色织暗纹竹叶纹的杭绸直裰薄袍,面如冠玉,在晨曦中发着光,如珠玉在侧般让人相形见绌。
郁棠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怎么会有人白天和晚上有那么大的差别呢?
真是衣冠禽兽!
郁棠在心里乱骂,可当裴宴回过头来朝她笑着跟她说“起来了!不着急,时间还早,大兄没这么快过来”时,她又觉得没那么生气了,就是脸上烧得慌。
临安这边的风俗,姑娘家回门,娘家的兄弟要带了装着吃食的攒盒过来接。
郁棠怕郁远来得太早,遂比昨天起得早,挣扎着起了床,见裴宴这么说,只好不理。
裴宴知道她害羞,也不恼,让青沅送了碗熬了一夜的乌鸡党参汤,道:“先垫一垫肚子。”
郁棠也的确饿了,连喝了两碗汤。
郁远过来了。
他先去给裴老安人问了安,再过来接郁棠和裴宴回门。
裴宴按礼数请他用了早膳,然后大家一起回了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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