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敬修正在书房里练字,听说母亲来了,忙迎了出来。
俞夫人笑着由儿子挽着,进了书房,站在大书案前看了会儿子练的字:“……果真是长进了不少!”
她笑着称赞儿子。
俞敬修虚扶着母亲坐到了临窗的大炕上,接过澄心端过来的茶,亲自捧给了俞夫人,这才笑道:“行人司字写得好的人多了,我不好好努力,可就要丢人现眼了。”
“你能有这份心性,你爹爹知道了也会高兴的。”俞夫人和儿子闲聊了几句,得了信的范氏抱着珍姐儿过来给俞夫人问安。
俞夫人望着小猫似的珍姐儿,不由暗暗地叹了口气,说起此行的目的来:“……陈家表小姐既然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她。可费家表小姐既然留了下来,我看,就选个好日子,抬了姨娘吧?”
她的语气不是商量,而是命令,这让范氏心里很不舒服。
俞敬修的眉头也蹙了起来,可他刚喊了声“娘”,俞夫人已吩咐立在一旁的墨篆:“听说你很擅长做杏仁糊,我今天也来尝尝你的手艺。”打发人的味道非常的明显。
墨篆不敢多留,笑着应了一声,带着屋里服侍的退了下去。
俞夫人看着眼前的儿子和媳妇,直言道:“我们和你大伯父、三叔父都没有分家,家里的事,也由你大伯父和大伯母主持。我将陈家表小姐送回去,是因为陈家表小姐不安份,竟然到我面前来说三道四,你三婶婶若是知道了我送她回去的缘由,只怕也容不得她那样的张狂。可到底是让你三婶婶丢了颜面。你三婶婶心里肯定不舒服。她和你大伯母留在南京老家,两人相伴几十年,虽说是妯娌,却比亲姊妹还要亲,费家表小姐那里,就得有个交待了。这样,你三婶婶若是想在你大伯母面前说些什么。也会顾忌一、二。”说完。她望着范氏,“德圃说的是肩挑三房,可实际上也是因为你公公和你大伯父、三叔父亲厚。都不愿意家产落到旁人的手里,要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约定?说起来,俞家旁支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把儿子过继到你大伯父和三叔父名下呢!”
范氏心中一凛。
婆婆这是在告诫她。若是不安抚好大夫人和三夫人,这个家就要散了。而家散的罪魁祸首就是她这个不能劝慰丈夫为宗祠开枝散叶的大奶奶。
她的笑容就不由就多了份苦涩。目光也朝俞德圃望去。
而俞夫人正和俞敬修说着刚才从俞阁老那里听到的事:“……那时候赵凌还只是个总旗,现在他升了总兵,只怕胆子越发的大了。你进出都要小心,看到陌生的人。尽量避着点。要是那赵凌发起疯来,谁知道他会干些什么?你是瓷器,他是瓦罐。我们犯不着和他一般见识!”
俞敬修错愕,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待母亲说完,他不禁觉得啼笑皆非:“娘,您想多了!这可是天子脚下,赵凌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公然谋害朝廷命官。你就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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