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府治下从表面上看一直是四海晏清,政通人和,实际并不尽然,四处各地还是有不少的叛乱,失意的世家豪强勾结前燕、前周、前魏,甚至是前赵的残孽。在各地纠集对北府不满地人士,举兵造反,而原高句丽、新罗等残余势力也是暗中兴风作浪。甚至在北府宁康元年,幽州还有人兴兵作乱。不过这一切都被掩盖在北府强大的军事实力和同样强大的舆论宣传下。而统一江左后,南边各州的“勤王”队伍层出不穷,甚至在去年华夏第三次西征开始时,江州和湘州还有人举兵“勤王”,而交州战事还没有平息,不过这些都在华夏三省的控制之下。都是癣疥之疾。而湘州一名叛军的头颅正好让曾穆可以插上白羽毛。
“放心吧,我这次一定能插上白羽毛!”葛重不知是向曾穆保证还是向自己保证道。
这个时候,东边响起震天地喊杀声。而沉重的马蹄声在正在消散的浓雾中滚动着,如同千军万马一般,而华夏骑兵冲锋时发出的喔嗬声像是惊骇波涛顶上飞溅地浪花一样,透过正在舞动的晨雾,向斯拉夫人的村子里飞去。
接着是华夏角弓特有地弦响声,它就像黑色湖面上空的闪电一样,清脆的声音劈开周围的空气,带着一圈圈似乎可以看得见的波纹向远处荡去。而离弦箭矢发出的破风声像是长着眼睛一样飞向如隐如现的村子里。
不一会,村子响起惊恐的呼叫声,还有彼此起伏的惨叫声。而慌乱从村子东边开始,逐渐向蔓延方圆数里地的整个村子蔓延。
“该是我们出发地时候。”曾穆对身后的李历说道。
李历马上举起手里,身后的一队骑兵立即排列成进攻锥形队形,而曾穆拿起腰间挂着的黄铜面具,一顺手就将它扣在了自己头盔上。遮住了他整个脸。当年他一脸俊朗的脸在充满竞争地长安陆军学院引起一阵轰动,不知道他身份的军官学员们纷纷用嫉妒的语气讽刺道,这么一张脸怎么不去报考长安国学里的曲艺科?而在对战和演练对抗中累累被曾穆击败的学员们纷纷解释道,自己失利完全是看在曾穆那张赛过潘安地脸上,因为要是自己一不小心弄花这张脸会被全长安地女性追杀。
看到自己俊朗的面容成为了别人地笑柄。而且曾穆也觉得自己的面容没有“杀气”。于是一气之下就找良工打造了这张黄铜面具,刚好可以扣在自己的头盔上。
看着曾穆带上那张面目狰狞的黄铜面具。看到面具在徐徐升起的朝阳下闪动着黄金般光芒,而曾穆却依然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气质,如同胜利广场上那座孤独的纪念碑,如同雍州上郡在荒漠中沉寂的秦汉长城,如同魔鬼的面具带在曾穆的脸上,反而让人产生了一种拼命想看到面具后面真相的致命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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