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国华奇道:“你的师父能教出你这样的弟子,难到还不算神仙人物?”
青年道士白了他一眼,“你当神仙人物是大白菜呢,别的不说,仅仅先天这一道门槛,十个真武境,就有九个跨不过去,而从先天到化境难度只会更大,不然岂不是神仙遍地走了?”
谭国华点点头,认可这个说法,想到自己的特异功能,他不禁多问了一句,“听说有人能深夜视物,如同拥有第三只眼一般,这是怎么回事?”
“哦,小兄弟居然见过开了天眼的人?你可知那人在哪?”严霄一下来了精神。
“只是听说,这样的人很奇特吗?”
“那太可惜了,如果见到这样的人,小兄弟一定介绍给我认识,此等天赋我们道家称为天生道体,在炼气化神这一关几乎不存在门槛,堪称修道天才!”
谭国华心中暗喜,想不到自己居然具有成为神仙的潜质,不过他也知道,人不能好高骛远,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循序渐进才是王道。
机会难得,他又请教了一些问题,严霄听说他只有十一岁,在武道上的天赋比他当年还要妖孽,不由生出了结交之心,“陈兄弟,我看你还是先将余毒驱尽,反正我也要去汴梁呆几日,咱们有的是时间交流!”
“道长所言极是!”谭国华虽然对严霄生出了好感,却没有丧失戒备之心,仍然以真气将毒血逼出,如此虽然损耗元气,却不会留下后遗症。
天亮了,吃饱喝足以后,两人继续赶往汴梁,严霄是个相当随性的人,一路上不断推销他的符箓,而且价钱因人而异,比如他的辟邪符,普通人只卖几十纹钱,遇到有钱的便会狮子大开口,谭国华问他是如何知道自己有二十两银子的,严霄指了指包裹突起的部分,他这才恍然大悟。
下午时分,两人进入了汴梁,作为大周的都城,这里自然比别处繁华的多。
先找了个客栈住下,谭国华需要好好休整,并不急于联系崔诚,严霄是个闲不住的,住下之后便开始招揽生意,这家伙的相术的确有两把刷子,至少他能看出谭国华的这具身体是早夭之相,只是不明白他为何现在还能活蹦乱跳的活在世间。
次日,那把砍山刀卖给了一家铁匠铺子,对方只肯出五贯钱,双方讨价还价,最终以七贯钱成交。
肋下的镖伤并不严重,几天工夫就已痊愈,这一天严霄很晚才回来,而且满脸的兴奋之色。
“怎么…谭兄发财了,”两人相处的越发投缘,已经开始兄弟相称。
严霄神秘一笑,“今天我给一位贵人算了一卦,那人出手十分阔绰!”
“哦,能说说是何人不?”
“告诉你也无妨,不过你可不能传出去!”
“说来听听!”
“此人姓赵名匡义,现在虽然名声不显,不过我观此人有龙虎之相,将来必成大器!”
“你说的是赵匡义还是赵匡胤?”
“我说的是赵匡义,不是其兄赵匡胤!”
谭国华心中了然,按照正常的轨迹,这位也是要当皇帝的,“既然发现了贵人,你该好好巴结才对!”
严霄摇摇头,“我志不在此,况且此人性情多变,还是少招惹不妙!”
“谭兄心存高远,不知接下来有何打算,总不能一直打卦算命为生吧?”
“现在银两已经凑够,听闻终南山有仙迹,我打算去看看,陈兄弟有何打算?”
“我的老师正在汴梁,明日我会去找他!“
“哦,可否引见?”
“这个自然没问题,到时候谭兄不要太失望就好!”
……
崔诚任职太学博士,在乱世这自然不是什么热门的官职,谭国华费了不少夫才找到他的住处。
在汴梁城的东北角,两进的院落十分不起眼,叩门后,开门的正是老管家崔四,“咦,阳公子怎么找来了,老爷正说下月派我去接你呢!”
“有劳了,老师可在家?”
“老爷还没回来,夫人和少爷在家中!”
谭国华知道崔诚是有家室的,黄池县的家只是他母亲的宅院,他实际是清河崔氏的旁支。
“那我先拜见师娘!”
“公子随我来!”崔管家接过东西,又命一个丫鬟模样的少女报信,然后在头前引路。
来到后院,一个身材修长的青年在门前等候,相貌俊朗,与崔诚有三分相似,“可是陈师弟来了?”
“见过师兄!”
“呵呵,随我拜见母亲!”
进入屋中,一个看上去三十来岁的美丽妇人正端坐堂中,谭国华急忙大礼拜见,妇人起身将谭国华拉到身边,“早听夫君说过收了个好弟子,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不知师娘和师兄喜好,带了点东西,还妄您笑纳!”
“这孩子,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对了…你是孤身前来?”
“正是!”
“唉…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一点比梦实强多了!”
聊了一会家常,崔诚回府了,师徒相见,自是一番亲热,最后谈到了课业,“华儿,这一年来你的学问可曾荒废?”
“每日早晚功课,不敢荒废!”
“好,先背诵一遍‘中庸’的第二篇!”
谭国华一字不差的从头背到尾,崔诚满意的点点头,又扫了儿子崔梦实一眼,崔梦实不由垂下了头。
考较了弟子的学业,又顺便打击了一下儿子的骄傲心理,然后让崔管家准备客房,安置谭国华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