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灼沐浴后本也打算休息片刻,见小忠子来喊,便起身披了斗篷,出了房门。
云迟见到花灼,将他对背后人的猜测以及梅花印卫当年也许并没有除尽之事说了,询问他的看法。
花灼颔首,揣思道,“我也有这个想法,也许当初梅花印卫并没有被除尽,而是保留在了某个人手中,从四百年前太祖爷建朝起,就开始以谋图国。”
“大舅兄,花家可否有收录后梁的卷宗?”云迟看着他。
花灼道,“本来有的,但妹妹出生不救后,我察觉她每逢见到前朝书籍便会眼前不对劲,重者昏迷,所以,便命人将前朝书籍都处置了。”
“处置去了哪里?”云迟追问。
花灼摇头,“我那时也还小,交给人处置的,只能回头问问了。”
云迟点头,“大舅兄查查吧!前朝卷宗甚是有用。”
花灼挑眉,“你的意思是想从前朝卷宗查起?”
云迟沉声道,“本宫根基尚浅,监国不过区区四年,在北地的东宫暗桩都已被人拔了,京中一带势力虽有些根基,但对于暗中筹谋甚久的人来说,不足够查出来什么,所以,至今查来查去,连个蛛丝马迹也没找到。本宫便觉得不如从卷宗入手,但背后之人如此厉害,本朝记录的卷宗恐怕也被抹平了痕迹,查起来渺茫,所以,本宫想问问大舅兄花家可有收录?”
花灼道,“我这便书信一封给父亲,父亲爱书,前朝有些极好的书籍,即便当年我下令让人处置了,但没说如何处置,也许父亲给拦下了,并没有焚毁,暗中被收录起来了也说不定。”
“既然如此,劳烦大舅兄了。”云迟拱手。
“太子殿下客气了!我妹妹待殿下掏心掏肺,恨不得以性命相博,维护殿下的贤名,恨不得踩着荆棘为殿下搏出一条路来。我身为哥哥,但且不说殿下莫要负她的话,你也舍不得负她,但我还是要说一句,请殿下爱惜自己,你们都好,才是天下百姓之幸。”
“大舅兄说的是,本宫谨记。”云迟诚然地点头。
花灼喝了一口茶,又道,“从卷宗上查,不是一时之功,经历北安城一事,虽梅花印卫与被人豢养的三十万私兵逃脱了。但想必背后之人也损失不小,如今既然已经移兵离开,北地算是太平了。”
云迟颔首,“北地虽太平,但是京城与天下别处,未必会太平。”
花灼道,“所以,我们当该尽快地安置好北地事宜,太子殿下要尽快回京,以免京城夜长梦多。距离大婚之期,还有不足一月,为了妹妹的身体,殿下最多在北地逗留三五日。”
云迟看着花灼,低声说,“我想带她回京。”
花灼摇头,“来不及的,她身体在北安城养几日,你带她回京一路慢行也要七八日,进京后歇不了两日,就要再从京城折返回临安,然后,迎亲的队伍再去临安迎接,她还要再折腾进京。这样一来,她等于一日也未得闲,你也不想你的太子妃到时候穿着嫁衣连东宫的门槛火盆都自己跨不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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