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梦还没……”
“不过,你师父早起,不叫你的么?”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一齐愣住。只是晏悦一的话题显然不是那么好得到一个答案的:“我师父哪里叫的起我来?”
“更何况,早上起来他也就是打打太极,叫醒了我,还要一遍遍的教……我不打太极也很少生病感冒的。”
听了晏悦一的话,宁玉泽不由得挑了挑眉:“少这样说,有时候赶上流感之类的,团里感冒的多,谁要是嘴欠,最快的当天就要中招儿!”
晏悦一撇撇嘴,似乎有些不以为然。
“那不一样,这是在梦里,就算是感冒了,梦醒便好了。”
“还说呢,你说那些采茶的姑娘会怎样传唱这个故事?”
这个故事,晏悦一指代的当然是属于杜溪和柳成的故事。
“谁知道?”目光从远山收回,落在身边的人身上,宁玉泽刹那间在现实与梦境中有所恍惚。
这真的算来只是个梦么?又或者自己的一个梦,却是旁人的一生?
“怎么了?是因为你们传到现在的故事里面没有这样一个小曲么?”晏悦一没能明白宁玉泽的恍惚,只是在青石上来回挪了挪,“哎,你说得对,这上面的露水是蛮湿的!”
宁玉泽还在晃神儿,脑子记下了晏悦一的话,却没有成功处理,因而半晌也没有给后者一个应有的回应。
“你说,这个故事不应该结束了么?”
故事真的结束了么?晏悦一是这样以为的,可柳成却不这样想。
“你不是进京赶考去了么?”宁玉泽在路上听说杜溪是‘钟馗之妹’的传闻时,意外见到了本不应该还在村里的柳成。
“我刚要去观里面寻你们。”
“寻我们做什么?”宁玉泽有些不理解。事情已成定局,柳成能够做的也不多了。即便是有朝一日能让周家伏法,也已经换不回杜溪的命。
只是此时此刻,宁玉泽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全然顾不得和柳成再说什么,脚下的步子更是有些凌乱:“我还有些事……”
“他们说我与阿溪有三生之缘,如今阿溪死而复生,生而又死,已然是两生……我想等一等她,免得她复生之时见不到我。”
不得不说,柳成的话十分煽情,即便是戏本子里面,也少见这般的纯粹,宁玉泽虽然知道母亲总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也见惯了父亲的妻管严,还是不由得为之动容。
“那你打算等她到什么时候?”
同柳成说着,宁玉泽的目光也没有忘记打量四周,宣召那道熟悉的身影:“若是她永远都不出现呢?”
宁玉泽的话音未落,柳成赤红了眼,好大一声当街喊出来:“她会出现的!”
惊得后退了半步的宁玉泽回过心神来,便觉得柳成如今的状态像是精神上出了问题,心下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刚要开口,只听后者有道:“我已经等到她了,今夜是我们完婚的日子,你不来看看么?”
由不得宁玉泽做选择,柳成拉着前者往自家的方向走去。刚才转过小巷,大红的灯笼在白墙的衬托之下,竟也有些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