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这样说了之后,顾歙与傅新桐一同对她行礼称是。严氏便笑着出门去,左右簇拥着几个婢子,似乎很着急的样子。
等严氏离开之后,傅新桐对顾歙问:“祖母这是去哪儿?”
顾歙伸手将傅新桐的手牵过,笑答:“演武场。祖父心情不好,要人安慰呢。”
至于为什么心情不好,就算顾歙不说,傅新桐也能想到,顾歙见她明白,不由得笑了起来:“我平时不这样,今儿日子特殊,总不能把你一个人晾在这里嘛。”
傅新桐:……
顾歙又带着傅新桐在国公府里转了一圈,整个镇国公府里也就住着国公和夫人,看着门庭显赫,但其实人丁不太兴旺,国公与夫人一生也就生了两个孩子,一个入宫做了皇后,另一个就是承恩侯,顾歙的父亲了,承恩侯自从去战场上建功立业之后,回来皇帝就封他做了承恩侯,自此在外另立侯府,搬出了国公府,另外还有一个从顾家旁支里收养回来的二伯,因为国公未曾纳妾,与国公夫人生下皇后顾氏之后,两三年都未有身孕,便想着收养一个孩子到身边来冲冲喜,上回傅新桐在宋家婚宴上看见的顾歙的表姐顾婉,就是这位收养回来的二伯所出,不过自从承恩侯府成立,承恩侯搬出国公府之后,二伯为了避嫌,觉得自己终究是个收养之子,国公亲子都已离府,他若留下会让人有贪图府里权位之想,尽管国公与夫人百般挽留,让他宽心,但二伯仍旧执意带着妻妾儿女,离开了国公府,在外生活区,所以,国公府里现在也就只剩下老两口朝夕相对了。
一路走来,傅新桐确实看见了许多被封起来的小院落,显得国公府有点落寞。
顾歙小时候是在这里长大的,倒是有不少回忆可以跟傅新桐说起,两人在院子里逛逛坐坐,两人眼中各有你我,并不觉得冷落,相反,傅新桐还觉得十分惊奇,若说整个京城里,有哪个女子成亲是像她这样轻松的呢?
成亲第一天,由夫君抱着入门跨火盆,拜堂之后,夫君就给揭了盖头,送来吃食,让她休息,第二天又不用面对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刁难,直接避重就轻,带她来参观自己儿时的居住地,与她分享儿时的美好记忆,他们俩留在国公府里吃了午饭,顾歙才带着傅新桐走出国公府。
“时间还早,我再带你去我二伯家里坐坐吧,就是上回你在宋家见过的顾婉表姐家,只不过,顾婉表姐应该是回了崇敬侯府,崇敬侯没什么思量,府里大事小事都指着表姐定夺,是一日都离不开的。”
傅新桐想起那日崇敬侯与顾婉的样子,不禁就觉得好笑,莞尔道:
“我倒觉得崇敬侯是真心敬畏表姐的,兴许他是有思量的,只不过更愿意将一切事由交给表姐定夺。”
有些男人便是如此,因为敬重妻子,便在做决定的时候,听从妻子之言,这种依赖之情的根基就是信任,其实如果真叫他自己拿主意,他也未必就是草包什么都不懂。
崇敬侯是真心喜欢顾婉表姐的,所以一切都让顾婉表姐做主,听从她的吩咐,这也是夫妻间一种爱的方式。就好像是萧氏与傅庆昭,萧氏乐得什么都交给傅庆昭去承担,自己只需顾好自身与后院就足够了,其他什么事都不操心,顾婉和崇敬侯,就像是性别转换了的萧氏和傅庆昭。
“嗯,你说的有道理。可能我之前对崇敬侯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觉得他什么都做不好,府里一切事由皆要麻烦表姐,但如今想想,兴许这就是他们俩之间的相处模式,不过,我却是不会这样做的。”顾歙转过头对傅新桐如是说道。
傅新桐不解,扬眉问:“你是不信任我吗?”
顾歙摇头:“不是不信任,而是不想将责任推到你的身上,比起让你从上到下将我伺候的好好地,我更愿意从里到外将你护的好好的,你可以有自己的想法,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你无须为了我改变什么。”
傅新桐痴痴的望着顾歙,心中感动不已,一个男人能说出这样无私的话,实属不易,傅新桐相信,也就是顾歙,这世上再无第二个男人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 166阅读网